(三)(5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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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这句,崔河觉得能得到答案的时机已经过了。像他这样的諮商师,都习惯性地不能逼问对方,必须要对方主动提才可以谈下去,是保险,怕决裂或是更糟的情况发生。

  「我不是那种性格的人。」应采声描完了最后一笔,拿起大擦子,擦得桌子都发出吱嘎声。

  「对不起。」崔河走到应采声面前,低着头腰微弯。

  应采声停下动作,转头看向崔河。

  「把头抬起来。」

  崔河照着他的话,同时看见应采声摘下了只有在画图时候才会戴的眼镜,让他清楚看见那对漂亮的眼睛。

  或许是自己的表情很怪吧,此时应采声居然是笑的,而且不是冷笑,是发自内心的笑。

  「你乖。」

  崔河心里动了一下,有股异样的感觉涌上。是热的。

  「过来一点,你太高了。」坐着的应采声示意崔河到他面前蹲下。

  不蹲还好,这一蹲,应采声抚摸崔河头发的手,转移到他脖子掐着。但表情没有变,很温和的,甚至比他看过的最温和还要温和。

  那是在开心,崔河看出来,应采声很开心。

  应采声的力道让崔河喘不过气,却又控制得很好,没让他窒息,时松时紧。崔河闭上眼,惊觉自己不排斥被应采声掐着。用一句连他自己都不想承认的话,他喜欢,他享受着。但肉体上的确是痛苦,他的表情也不会好看到哪里去。没多久,应采声放手了。

  「笨蛋,你太乖了。」他的脸沉下来,「为甚么我说我有病,你大概猜到了吧。」

  崔河跪下咳了一阵,混沌的脑袋一下子反应不来。是精神病吗?说是躁鬱症好像又不太像,不会回復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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