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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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和嘴里被堵了大团的乱麻,舌头都快被绞碎了。那乱麻吐不出来,哪里还能说话?

  这在侯景看起来,完全是对他的示威和侮辱。他深以为恨自己怎么之前没有找机会****高澄,还是太慈手软了。他怎么说都看在高欢面子上勉为隐忍。没想到高欢一死,高澄一点都不对他手软。

  侯景临水在岸,大声喝道,“高澄小儿,我与尔父相交时日久远,尔若真心存孝道,就该尊我为父执辈,不该以此下作手段逼凌。尔大可一切结果其性命,何必以子要挟其父落人笑柄?”

  侯和虽然嘴被堵了,但耳朵可没被堵,把父亲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他立刻停止了挣扎,睁圆了眼睛,不敢相信地望着对岸的父亲。

  朔风凛冽,侯和发髻散乱,面色灰败,乱发被吹得几乎覆面。刚才他眼神里还有求救的渴望,这时却已经目光没有了活气,麻木得像是已经死了一样。

  高澄端坐在马上,他的坐骑沿着河岸来回漫步,高澄控御自如地提缰在手。坐骑只能在他允许的小范围之内稍稍来回盘桓,但不能超出他允许的范围。

  “侯景,尔之言真当属可笑也。”高澄大笑道,“尔一羯人奴才,也敢自恃为我父执辈?就是我先考父王在日,尔也不过是一下官臣属,安敢如此狂妄?尔身为魏臣,却与梁暗通款曲。与敌国交战时,尔暗通西贼,暗害了忠武公、大都督高敖曹,我若不为大司马报此仇,何以面对高氏旧族、臣属?让高公在天之灵何以瞑目?宇文黑獭分裂社稷,而今刚是邦国安定以期社稷重新一统之时,主上待尔甚厚,匹夫竟枉顾家国、不念天子之恩,便要做叛国之臣。大魏上至天子,下至庶民,人人可诛杀尔这叛国之贼。高王新死,尔不念旧时恩义,王尸骨未寒,尔便迫不急待弃道义而追私利,还有何面目颐指气使立于军阵前?此间皆是献武王旧部,人人都恨不得食尔之肉,饮尔之血,以报献武王。”

  高澄这一番话让颖河两岸听得人人心头起伏。

  南岸人心惶惶,北岸热血沸腾。

  提到高敖曹,别人还好,陈元康第一个就心里悲愤不已。可叹他曾事奉的府公高君,一代名将,可堪比秦末项羽,就这么被侯氏父子阴害而死。

  慕容绍宗也是在邙山时被侯景利用、阴陷过的人,幸当时大将军高澄有识人之明,不曾与他计较。慕容绍宗虽然在献武王高欢在世时未得重用,但得此时渤海王高澄器重,早思报答。他这时只等高澄一声令下便可渡颖去擒侯景。

  崔季舒是高澄挚友,早从陈元康口中得知当时尚为渤海王世子的高澄就多次被侯景命人暗害,多少次险些令世子丢了性命。看侯景还敢说出什么自充父执辈的话来,崔季舒早气得脸色都变了。

  只有崔暹异常兴奋,他没什么机会随同高澄征战在外。如果这次一举擒了侯景,不止为社稷除祸患,就是他自己,也算是有军功的人了。

  侯景是格外机警之人,早体会到人心的微妙变化,怒喝道,“痴儿胡言乱语以蛊惑人心,有心构陷于我,竟至于颠倒黑白。谁不知道尔与大都督高公早有嫌隙?当日在孟津,尔先是命大都督孤军深入以抗西贼大军。后在河阴城中,尔以诈死而命城门关闭不开,才致大都督高公败回时不能入城,以至于惨死于西贼之手。今日推得一干二净,大都督若真是在天有灵,定要向尔索命。谁不知高氏乃欺凌天子的权臣?真正背主忘恩之人正是小儿,尔竟反污于我,天下何人不知高澄小儿将天子弄于股掌间?尔以我子逼我,我子与尔从小长于一处,尔若真忍心杀之,我又有何话可说?”

  侯景若不提高敖曹之死还好,提到此节高澄也是气得面色铁青。高敖曹之死是扎在他心里的一根刺,他如何能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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