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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荼糜花有很多种,你看着觉得熟悉,却不一定知道它的名字,它长得不出色,却特别有骨气,当它盛开之时,表示花季快结束了。」

  「我有听过一句话,『开到荼蘼花事了』,就是那个荼糜吗?」孟夏问。

  顾陈烟点头,又道:「虽然没有真正见过这种花,但是我很喜欢它。苏軾曾写过:荼糜不争春,寂寞开最晚。它不跟别人争,等到别人开尽了,它再慢慢展现自己。」顾陈烟彷彿说给自己听一样,嘴角轻扬,「它和别人不一样,它很做自己。」

  孟夏愣愣地听着顾陈烟的解释,心里暗自讚叹顾陈烟的博学,却又忍不住要提出问题:「菊花才做自己吧?它秋天才开,很晚耶。」

  顾陈烟听了她的话顿时愣住了,接着哈哈大笑起来,他点着头不停赞同着孟夏的说法。

  孟夏第一次看顾陈烟笑得这么开心,心情看上去很好,她便鼓起勇气问道:「学长,我可以问你昨天为什么要跑到顶楼去吗?」

  顾陈烟的笑容意外地停留在脸上,没有因为孟夏的问题就变了脸色,他一边收拾画具一边回答:「心情不好就上去了。」

  「那你上次为什么要打架啊?」孟夏再问。

  「心情不好就打架了。」

  「那你上上次为什么要在游泳池里面想事情啊?」孟夏又问。

  「心情不好就去了。」

  「你老是喜欢做一些危险的事,你不怕死掉吗?」

  顾陈烟回以一抹令人无法捉摸的微笑,云淡风轻地回道:「怕啊。」

  「那你干嘛还做?」

  「心情不好啊!」顾陈烟拿着笔洗和调色盘走到洗手台边,打开水龙头,让水冲掉色盘上的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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