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8(2 / 3)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第四局几乎就是第二局的翻版,青年再得一分,将第一盘的总比分扳成了2-2平。局势在一时间陷入了比较尷尬的境地,虽说互有试探,但双方都无法成功攻破对方的发球局,无论是手冢还是青年都在极力思索着打破僵局的对策,而率先有所动作则是青年。

  第五局依然是手冢的发球局,青年在此时放弃了对手冢领域的防备,选择了正面进攻。而看着他的动作,一直坐在教练席上的平等院霍然起身,朝前快冲了几步又硬生生的顿住,英挺的面孔格外难看,仿佛是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失态。不仅是平等院,就连站在球网另一边的手冢也紧紧蹙起了眉头,清冷的凤眸里飞闪过一抹复杂。

  平等院的反应让坐在观众席上的龙雅感到奇怪,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不断扩大,让他只能死死盯着青年的一举一动,渐渐看出了端倪。他的确是不能打球了,但关于网球的理论知识却是无一不精通,让他看得出自己深爱的小不点是选择了一种极其危险的方式在打球。尖锐的刺痛从剧烈跳动的心脏处传来,痛得他抿紧了嘴唇,修长的手指死抠着座椅才能把自己固定在位置上,而不是冲到围栏边大声喝止那个带着毅然决然表情的爱人。

  相比龙雅看了好一会儿才察觉到其中的缘由,手冢几乎是在青年还没有完成这份企图时就已经明白他想要干什么了。因为,青年所使用的手段他太过熟悉,那是他的另一个绝技——手塚魅影,一个就连他自己都不太敢轻易使用的技巧!比起手冢领域,手冢魅影对手臂关节的损耗基本是成倍甚至数倍增加的,那只曾经承受过断骨之痛的左臂如何能够承受?这根本就是玉石俱焚的做法,这孩子是疯了吗?想赢自己的心情有那么迫切吗?

  一直用手冢魅影将手冢的来球排斥出场外,青年终于成功破发,可左臂断裂处传来的隐隐疼痛已让他握着球拍的手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站在底綫处,他深深吸着气抓紧发球前极短暂的休息机会平復着因疼痛而逐渐急促的呼吸。在不经意的一次抬首间,他看到球网对面那双熟悉的清冷凤眸里反常的凝聚着巨大的愤怒,微微怔楞了片刻之后轻轻勾了勾唇角,带着一点点的歉意。

  抱歉,部长,我真的很想赢下这场比赛,我不想让龙雅特地赶来之后带着失望离开。他已经走得比我快了好多好多,我除了拼尽全力之外别无选择,我不想输给他,更不想他为了等我而停下前进的脚步。

  充耳不闻平等院站在球场边缘用压抑愤怒的嗓音传来一声警告般的呼唤,青年仍旧选择在自己的发球局里交替使用零式发球和唐怀瑟发球。在他看来,虽然这两种发球对手臂的负担都很大,但胜在一击必胜,让他可以节省更多的体力去对抗手冢。只可惜,他的发球动作已经在慢慢的走形,球在落地后弹起的距离也越来越高,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对球的把控力已不如前两局那么精准。

  立于底綫处,手冢浑身僵硬,幷不去接那些明显有着漏洞,对他而言幷不是一定不能还击的来球。直到青年在这一局的最后一个球发出,他用力的闭了闭眼,突然动了。快速移动到前场,拍框刮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他将弹起得幷不算太高的球以一记大力的挥拍重重还击。球没有落到界内,而是被直直击向了青年身后的防护墻,他在沉闷的声音里用严厉的目光狠狠逼视着青年略带惊愕的双眼。

  在观众们看来,手冢是找到还击对方发球的方法了,可青年却懂得这是来自手冢的警告,因为自己的一意孤行不计后果终于激怒了对方。这一局虽然胜了,却胜之不武,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有好几个发球手冢其实是可以接到的。说白了,他一向正直不阿的部长有放水的嫌疑。

  心中没由来的浮起一抹愤怒,青年抬起球拍直直指着准备发球的手冢,咬牙怒道:“手冢国光,不要侮辱我,你以为自己必胜吗?你还差得远呢!”

  回以冷淡的一睹,手冢俊美的面孔蒙着一层寒冰,一反平时比赛无论对手如何用言语挑衅都不理不睬的态度,抓着球稍微停顿了片刻,淡淡的道:“那就不要用近乎无赖的打法,没意思。”

  一句话堵得青年紧紧抿起了嘴唇,纤长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狠狠咬了咬嘴唇,直到唇齿间传来淡淡的血腥味才渐渐平静了下来。无所谓了,只要能赢,就算被说成是无赖也没有关係,他只是想把胜利送给龙雅,就是这么简单。带着这样的想法,他再一次开启手冢魅影,忍受着左臂传来的一阵比一阵强烈的疼痛,一次又一次把来球排斥出界外。

  这种只是为了得分而没有丝毫观赏性质的对决逐渐引来了观众们的不满,观众席上传来的嘘声也渐渐大了。龙雅的脸色很难看,因为他突然懂了青年这么做的用意,却幷不为这种做法的理由而高兴。他甚至有点后悔今天出现在这里了,如果他没有出现的话,也许一切将变得不一样。所以,当第一盘比赛在青年艰难的取胜之后,他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连看都不曾看一眼那双朝自己望过来的琥珀猫眼。

  第一盘比赛结束了,双方球员有短暂的休息时间,青年脚步踉蹌的走回平等院身边,神情黯然。他是目送龙雅离开的,却不懂为什么龙雅会连比赛都不看完就离开了,心中充满委屈。而看着那张写满失落的精緻面孔,平等院压下想要怒斥他的衝动,低低的叹了口气,一边抓紧时间替他放松肌肉紧綳的手臂,一边淡淡的开口道:“龙雅刚才给我打了电话,让我转告你,他幷不想看一场为了胜利什么都不顾的比赛。”

  猛的抬起头,青年楞楞的望着平等院锐利中繚绕着疼痛与无奈的眼,眼里有深深的困惑。他做错了吗?他不过是想把这场胜利送给龙雅,为了这个不惜用自己最不屑的方式,甚至因此激怒了部长,为什么龙雅说不想看他的比赛?
↑返回顶部↑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