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封信(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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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时候,她以为自己身处暗礁,然而实际上身处暗礁上的却是另外两位唱歌的人,歌唱得像浪花击在岩石上的高亢,一阵一阵地,细而腻,枯燥而乏味,就像坏掉的黑胶唱片,听不出曲子的原调,只记得音一点一点地抖,一吋一吋的坏。

  明明单独一个具美且经典的事物,一旦用在了毫无品味以自大的片面之意做摆设的铁架上,再美的事物,一捏,即碎。

  更叫人心寒的是,那物也不懂得惜物的时候。

  俞薇仍望着天花板,想着蓝蓝的天空,一家人在蓝蓝的天空下与风箏起舞。

  房门外的黑胶唱片仍旧自转出难以入耳的声调,那场名为爱实为性的演出,演绎着我爱你你爱我的俗套剧情,溺在两人共舞的时光,难捨难分。

  只不过,那舞,只是用来隐喻的修辞而已。

  俞薇在那个瞬间忘了泰戈尔,忘了凯文柯恩,忘了理查克莱德门,躺在喻作海的床上,感受雨水拍打在身上的痕跡,那样荒凉。

  很久很久,久到她以为自己睡着时才突然惊醒,跳下床,衝到书桌前握住那没响过几次的手机,为来电显示的名字颤动。

  爸比。

  是她最亲爱的爸比。

  接起电话的俞薇就像收到了一千个祝福的孩子一样开心,虽然对话仍是那几句:

  「我很好。」

  「爸爸呢?」

  「什么时候回来?」

  她却像和全家人一起吃圣诞大餐那样满足,知道此时此刻时间重回她的世界,滴答滴答,快乐的运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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