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狂暴(4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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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㳳浬为她清洗伤口……无数的伤口,而下女,依旧哼着悲伤的歌,为着死去的主子,为着没了妈的女孩,跟,为女孩再也流不出的泪。

  「妈,别哭了。」㳳浬递过一条手帕。

  「是啊,莉芙伯母,」泀沁也跟着安慰道:「㳳浬都帮我上过药了。」

  「我在伤心你啊,小溪,」㳳浬的妈拭着泪,同时教训自己的儿子,「干麻拿泀沁用过的手帕给我?胳臂往外弯的臭小子?」

  「妈!」

  「吵死了,走开!倒是你,小溪,快过来,」她捧起泀沁的脸,「我的小女孩,你该怎么办才好啊?」眼中蓄着的泪又滑下。

  「伯母,我不小了。」

  是啊,都经歷了这些,莉芙叹了口气,「你才十岁啊。」她擦了擦眼角,为泀沁检查好清创包扎,补补药水,拉拉绷带,最后,「快回去吧,」好不容易克制的情绪重新为嗓子染上沙哑,「记得要跟县爵好好道歉。」

  泀沁答应,让听话的㳳浬领着出门,踏上夜色中的长堤。

  但是,「你不该回去。」在踏进县爵主堡灯光照耀的边缘,㳳浬停下脚步,拉住泀沁姐姐的衣角。

  贵族弯下腰,轻靠着小男孩的额头,「不回去,我还能上哪儿呢?」

  㳳浬大力地喘着气,他好想说可以住我家,我可以……我可以……。但吸进的空气里尽是泀沁身上血渍的铁锈味,让他一个想说的字都吐不出来。

  「伯母可以照顾我?」所以泀沁替男孩讲了,只是,「只是伯母没办法,对吧?大堤并没有我爸讲的那么坚固?即便你家分到了好大一块旧河道的新生地,但我爸的税收依然催得紧?而你们根本没办法好好耕作?因为人力老被县爵拉去修整大堤的决口?」而且,泀沁深吸了一口气,讲出男孩心中不肯面对的恐惧:

  「家里快没钱了,对不对?」

  「我已经是鐘錶工会的学徒了。」男孩稚气的脸上堆满了幼稚的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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