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手腕(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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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厉茴回答之前,她的丈夫似乎发现妻子应门的时间有点太长,起码消耗的时间远多于和来交流情感的婆妈所花的。

  她坐在沙发上滑手机的丈夫于是朝门口喊:「老婆?需要我过去吗?」

  一点都不想让老公看见和自己五官颇为相似的任招意,厉茴慌忙的丢出一个到外面说的眼神,搂着襁褓朝屋内应:「没事!是陈大姐,我和她在外面聊聊,很快回来!」

  语毕,身后的门关上,厉茴一脸不耐的蹙起眉,直勾勾的望着任招意道:「是任一驊给你的钱不够花,还是他的公司要倒了?嘖,我告诉你,不管是哪个我都帮不上忙,这里也不是让你发神经的地方,你快走吧。」

  任招意突然觉得自己好像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好疼呀,真的好疼。

  她给出了比正解更直接了当的答案。帮不上忙,也不在乎。

  「好,我懂了。」任招意毫无预兆的笑了出来,笑声清朗悦耳,语调却是听不出情绪的平静,他抬手捻了捻眼角因为笑得太用力被逼出的生理性泪水,缓道:「你们欠我的,我之后讨,今天就先这样吧,再见。」

  那天之后,任招意再也没有笑过。

  *

  任一驊从任啟呈那听说了任招意做的好事,什么多的也不做,就把他送进朋友的私人飞机里,直接让全身上下只有一支手机的任招意到瑞士去,以生病作为理由替他办了休学,然后明白了当的「弃养」了他。

  明知上飞机代表着什么,任招意的面色一样动也不动,面无表情地听从安排,带着假护照和身分证到国外等死。

  对他来说,那段时间零碎且不真实,他记得的东西很少,处境如何,自己又是死是活,于他都变成了最无谓的事。

  也许是真的太过不在乎了,当任招意因为失温和飢饿倒在下着雪的瑞士街头、被路人送到医院后,他睁开眼看见老泪纵横的祖父母时没能牵动五官神经,在淡漠的盯着他们看了几秒后,他便动手去扯身上的针线,掀开被子就要往外走。

  要去哪他并不知道,如果可以的话,他想挑一个风景好的地方,看够了之后就原地消失吧,差不多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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