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7(3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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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宁当时就倒在距离前门不远处的布幕边。冬凌拖着伤腿,一瘸一拐的走向阶梯,然而他还没走下阶梯,后门的阶梯附近横着的一团物体便令他感受到一阵头晕目眩的衝击。

  那是一个趴倒在血泊中的人。周围的地毯上全是红黑的血,光看这出血量就知道这人肯定没救了。冬凌这才回过味来--混在刺鼻的白烟中的,原来是血特有的腥味。

  冬凌强压下心中的躁动缓步靠近。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冬凌看清了这人顶着一头俐落的短发,身高莫约一百七十公分。不过他的身上盖着一件黑色的大披风,大有将自己隐藏于夜色之中的意思。一时之间冬凌竟想不起这人是谁。

  他强忍着这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壮起胆子将死者的身体翻了过来。

  ……是沉樱。那个和他们在娱乐室玩了一个晚上的短发姑娘。昨天强押小净进牢里的警察。

  冬凌的眼泪当场就衝出眼眶。明明几个小时前还活踫乱跳的姑娘、她还这么年轻,肯定才刚当上警察不久,居然、居然一瞬间就没了--

  沉樱的手里……紧紧抓着一把十字弓。她的咽喉被开了一道左上至右下、又深又长的口子,切口平整,鲜血溅上前排的座椅,在黑色的椅背上洒出成排整齐的红痕。

  看着沉樱狰狞的表情和血红的眼睛,冬凌的胃部不住翻腾,忍了好一会儿愣是没忍住,呕的一声,吐了一地的酸水。

  「咳、呕……」

  这已经是上船后看到的第二具尸体了。但比起昨天在室内温泉区发现的贺夫人,沉樱的死状要凄惨多了。冬凌缓过劲后,伸手覆盖住死者的眼皮,想替她闔上眼睛,然而沉樱暴突的眼睛却怎么也无法闔上,简直就像是在昭示着她的死不瞑目。

  「究竟是谁这么残忍……」无庸置疑,这割断喉咙的刀伤绝对就是致命伤了。这兇手得要多冷静、多熟练,才能做到一刀封喉?

  冬凌将她的身子重新摆好放回地上。虽然几个小时前的自己确实是在心里不断咒骂着这名拿十字弓的「偷袭者」会被闯进来的人顺利做掉--但以这种形式确认偷袭者的死,他实在是消受不起啊。

  冬凌双手合十,为她默哀了半分鐘--待我救回熊宁、和荧煌顺利会合后,就回来将你安置。

  不过冬凌怎么也想不透,兇手既然选择以刀具近距离杀害手持十字弓的沉樱,那么他身上八成没有枪。若真是如此,他为什么不拿走沉樱的十字弓?有一把远距离武器在手,怎么也比刀具踏实啊。

  冬凌的脑子一片混乱,对于这个将沉樱一刀封喉的兇手,他只觉得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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