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8/15?(14)(4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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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来没有这么努力去了解台湾。

  「我对台湾根本一无所知。连县市都背不齐。」

  百步蛇在听。百步蛇在看。

  知臣目睹祂时只能依样画葫芦拿供品祭拜,但他说不出任何的祷词。

  不会台语、不会任何的原住民语言,对台湾山野一无所知,面对着祖灵、面对山神,自己说这些有用吗?

  「在日本,我可以很轻松的说自己是台湾人,从来不会有人质疑我。我……」

  因为是家,是故乡,走出家门分不清楚东西南北、大路不识一条,知臣还是可以顺利活在这片土地上。不知道台湾歷史,不对台湾做出任何贡献,知臣依然可以自称台湾人。

  本该如此。

  曾几何时,知臣惊觉,自己不再了解台湾。他可以对日本神明种类与由来细数家珍,对台湾的乡野传奇却支支吾吾说不上几个。

  因为情伤知臣逃离故土,全然没意识到自己拋下的是更重要的东西。

  游子们心中的根。

  更甚者,他侍奉着日本的神明。

  渐渐的,知臣不敢大声说自己是台湾人。

  他有什么资格称自己是台湾人?到底,又怎样才算是台湾人?参加过元旦升旗?投过总统大选?吃过黑白切?踩过浊水溪的河床?爬过玉山走过五岳?

  没资格自称台湾人的他,凭什么乞求台湾神明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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