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从笨拙的生命中流淌而下的(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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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日的路灯总亮得要早一些,灯柱遥遥落在校门外,偏暖色调的灯光只隐约透进校园内,照亮了江韶错愕的侧半边脸,却照不进中庭里,照不亮林辰逸埋没在建物投影之下的面容,惟那双深沉墨玉似的眼珠子在黑暗中稀散地折着光。

  「你听错了。」他又重复了遍。

  江韶显然没料到会得到这般答覆,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心理建设──此后不再与林辰逸往来的心理建设,在闻言的那一霎崩塌得不剩半点。可她心中某处却同时升起一股离奇的安心,江韶姑且将其归于留住朋友的庆幸,脸色也不自觉缓和许多。

  她放缓了声音问:「那你刚才说什么?」

  「我是想问──」刚才你在上台之前吃的是药吗?

  可他话到了嘴边却又生生拐了弯,嚥下原先的问句,林辰逸选择了另一个问题:「上台之前,你说了什么?」

  「啊,那个。」

  林辰逸摸不透江韶心思,只见她眼楮瞇起,似是在衡量着什么──

  是否倾吐真相,抑或倾吐几分的真相。

  虽说方纔的误会令她有几许不愉快,但那份不悦的主因更多是源自对方的迫近;可若是由她主动告知对方,那这整件事的性质便又不同了。何况她本就打算告诉林辰逸的,否则也不会在登台前说了那样的话。

  她总说江啟铭爱面子,但江韶清楚其实她自己也有点。

  他们这一家子或多或少都带了几分这样高傲的性子,心底总有片不可踰越的方圆,隔着距离傲然又孤寂地耸立在那儿,说好听是坚持,讲白了就是固执。从许瑾到江啟铭,再到她自己,不愿让自身难堪暴露在他人面前,于是一个不肯低头、一个悄无声息地走。

  她心中轻哂,这他妈怎么还能家族遗传呢。

  说起来,江韶也并不反感林辰逸。

  林辰逸确实触碰到了被她掩藏起来的阴暗面,这点毫无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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