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一(4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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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论如何,都以你的喜悦为首位。”褚绥无力道,“天命所归又如何?救世而生又如何?你才五百年寿,尚有许多不知,许多不晓,就让你背负此等重任,吾…”

  应芜连忙打断他,“徒儿没有…没有不悦。”

  褚绥握着她的肩,她连声道:“求求您…求求您…”

  以往,总有人跪在他的尊像前如此说:求求您…

  应芜在求什么?她却不说。

  褚绥伏在她肩头,两眼模糊不清,应芜被他压得骨头生疼,她手忙脚乱地扶正他的身子,与他道:“徒儿没有…或许有些,有些不情愿,但,徒儿乐意,徒儿已经找到了自己的道,徒儿为了您…不,为苍生…不…为了…”

  她哽咽道:“为了心之所向,徒儿一切都是为此,徒儿很好,师尊不必担忧,阿芜一切都好。”

  褚绥问她:“何谓心之所向?”

  应芜望着他,抚着他,如鲠在喉。

  褚绥道:“只是,吾爱年幼,无人庇佑,又太刚直,过刚易折,又太多情,多情易伤,如今…再无阻碍,只怕汝梦中垂泪,无人拂拭…”

  应芜心中大恸,捧着他的肩,浑身颤抖,褚绥不察,他垂眸,喃喃道:“命格过盛,所有却太少,又无盈余,实为亏欠,以无字抑之,恐是错了…”

  他恍惚回到她诞生之时,让司命推演,彼时金光大盛,天生异象,司命说,命格过盛,应以无抑之,褚绥不喜,但恐她受此烦忧,还是应下了。

  只怜娇儿,方一诞世,就以一“无”字为名,实在可怜,怜惜太过,以草盖之…仍无功用。

  此乃错者其一。

  其二,是侍弄太过,只想绕膝天伦之乐,不思为其铺平前路,才如此匆忙,中道崩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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