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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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啦,很惨,我没有说她不惨。反正这种事,一定不是女方的错嘛。她想穿什么是她的自由,男人怎么就不能管管自己的下半身,好恶心。可说实话,那天晚上她不出去和那些男人喝酒就没事了。”

  范洛感觉时代果然有在进步,以前的女性听到这样的新闻,一定会说是受害的女性很骚。

  可这进步的成果,好像也只是改善了表达方式。现在的这些孩子,改掉口头的说话方式,也不能掩饰内心和以前那些女性一样的想法。

  以前那个常来找他的大学生,就很喜欢跟他讨论这些人性上的问题。大学里的学生看什么都是“透彻”的。仇富的本性,仇美的本性,仇好的本性。

  比我有钱就一定是你的错,比我美就一定是你的错,比我好就一定是你的错。谁管你人有多好,谁管你有多努力。

  如果他们突然很同情你,处处为你说话,那一定是他们可以借助你去骂另一个人。

  当然,如果你很差,从活着的这么多年中,拿不出一张优秀的卷子,那你本身就是错的。所以其实,这世上没有对的人。

  晚上回到住着的地方,范洛正开门,邻居回来到家门口,匆忙地把门打开,按着小孩的背,把小孩子塞进门后面碎碎念着:“真晦气,怎么碰到这种东西。小劼你听着,你以后千万不要当同性恋。还打女朋友,真是,恶心死了。怎么住到这种人隔壁……”

  到凌晨三点,范洛躺在白色的床单上盯住天花板,分不清天花板究竟是白色还是灰蓝色。他揉着头,发出疼痛的声音。

  他下床,摸黑走到柜子前,从柜子里翻出一堆药罐。不知道哪瓶是安眠药,哪瓶是他应该吃却忘记吃的精神药。他把所有药倒出来,往嘴里灌,嚼碎了咽下去。一嘴巴都是酸甜苦辣,舌头充满去卫浴店里马桶瓷砖发出来的石灰味。

  大概半个小时。可以清楚听到阁楼漏水声音的半个小时。他的头停止了疼痛。

  他走进浴室,打开黄色的暖灯。镜子里的人,一张已经没有任何生气,像从石灰堆里捞出来的脸。

  下巴长了胡茬,一丛青渣黏着在雪釉上似的。他最爱美了,内在再怎么腐坏,也不能让脸出错。

  刮胡刀的刀片生了锈,范洛用开始发软的手去找新的刀片来换。

  新的刀片在黄色暖灯的关照下,闪烁出纤长的银色的光,串成一条银金色的项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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