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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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窘迫,窘迫却又无处可躲。

  钟泽脚下一软,跌在地上。这狼狈的模样悉数落入对方的眼,钟泽匆忙起身,顾不得像过了电一样又麻又酸的腿,他急急地逃,跌跌撞撞。脚下踢到药酒,玻璃瓶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将这个敏感到极点的可怜虫吓得平底摔跟头,一头撞上里间的卧室门。

  “哐——”又是一声闷响。

  乱糟糟的,他把一切都搞砸了。钟泽任凭自己坐在地上不起了,自暴自弃地抱住脑袋,又成了沙坑里的驼鸟。

  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他和师兄之间彻彻底底的完了,再没有退路可寻。

  有脚步声由远及进,是陆漾起过来了。他抓着钟泽的手臂将他捞起来,不讲理地按在卧室的门板上。

  “什么梦?”陆漾起问。

  钟泽偏过头,不去看对方,紧紧咬着下唇。

  “那样的梦是哪样的?”陆漾起不肯放过他,也见不得他自虐般用力咬着下唇,于是腾出手捏着钟泽下颚将他的牙关松开。

  “别问,别问……”钟泽眼眶氤氲出一片雾气,他感觉自己又要丢人了。上次掉眼泪是什么时候?太久了,距离那段死生别离的日子真的太久了,久到他忘了哭是一种什么感觉。那时候,为了照顾钟清源和淇河,他一直把自己伪装得很强大,好像钢筋铁骨、无坚不摧。其实,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也需要依靠和支撑啊。

  而这久违的、可以依赖的人,他也要失去了。

  眼眶泛起的水雾更稠密了,已经不能清晰视物。钟泽倔强地睁着眼,想让眼泪回落进去,可是没用,它自眼睑而起,最后悬在下颚处,留下颊边一道湿润的泪痕。

  ☆、破冰

  钟泽不明白,怎么就掉眼泪了?他难堪地偏过头,想为自己早就不存在的薄面挽尊:“师兄,我……”

  话音截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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