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愿赌服输(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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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这本书却为他带来了杀身之祸。他在一个隐秘的夜晚,在许临清离京后一月余,自缢于狱中。

  沉铭手中这本,是许临清亲笔抄写的。当时河中水患饥荒,死了四成人。沉和的那句“难民何辜,身背花鼓流离失所何辜”振聋发聩,甚至他说,“十年九荒君子岂无辜?”质疑谏言刺穿朝野的遮羞布,与此同时,他的学生们在抄写《何辜笔谈》四散朝臣。

  这场知识分子的自救运动,持续十三日,最终以君主退步,整顿贪墨,运送救粮为中止符号。

  沉和死了,他的《何辜笔谈》还闪烁在文人能臣的檀架上,他的“何辜”还响彻在平民百姓耳边。

  对啊,何辜?何辜?

  沉铭看下去,熟悉的笔迹让他出神,这几年他常常翻开这本书,反省自己,敦促自己,还有思念她。

  当时冬日大雪,她坐在廊下备茶,耳垂被冻得通红,却依旧固执的保持体面。这么多年,她一次都没有寻求过他的帮助,甚至连一面都不见。她离开京城,走的洒脱。抛下同窗,抛下恩师,抛下京中情谊,只身启程。

  他不该怪她的,其一她处境艰难孤独,剑依旧挂在她的脖子上。她除了逃,除了不停的逃,没有的选。其二,自己不过是与她一段同窗的友人,论情感深厚他比不上陈亭稚。其三,秦将军身死时,他受命领兵。若是自己早些明白皇帝的用意,或许秦将军不必,不必死。

  这些年,他也想为许临清喊声“何辜”,也想为无数人喊声“何辜”

  “少爷。”门外轻响,吴老管家规矩的叩门低唤。

  “何事?”

  “老爷和夫人归京了。此时正在用膳,席间请您去。”

  “知晓了。”门内传来低沉的男声,吴管家应了声,转身驻足候着。

  沉父沉母去雁门郡亲访族人,且沉母近几年身体抱恙,沉父总会带她四处云游,一半求医一半散心。

  沉铭与父母的关系是京城官员亲子相处的常态,不那么远,但也不那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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