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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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连算无遗策的卓东来也想不到他敢冒这种险。

  淳朴的小镇,简陋的妓院。

  朱猛赤着膊,穿着一条犊鼻裤,箕踞在一张大炕上,用一只大海碗和这里酒量最好的七八个姑娘拼酒,只要有人喝一碗,他就喝一碗。

  他喝的是汾酒,已经连喝了四十三大碗,还是面不改色。

  看的人都吓呆了。

  这条满脸胡子的大汉,简直就像是铁打的,连肠胃都像是铁打的。

  "这一碗轮到谁了?"朱猛又满满倒了一碗酒:"谁来跟我拼?"谁也不敢再跟他拼,连一个外号叫做大海缸的山东大妞都不敢再开口。

  喝醉的客人出手总是比较大方些,灌客人的酒,本来是这些姑娘们的拿手本事"可是这个人……"大酒缸后来对别人说:"他简直不是个人,是个酒桶,没有底的酒桶。"朱猛仰面大笑,自己一口气又喝了三大碗,忽然用力将这个粗瓷大海碗往地上一摔,摔得粉碎,一双铜铃般的大眼里,忽然暴射出刀锋般的光,叮着刚走进门就已经被吓得两腿发软的龟奴。

  "外面是不是有人来了?"

  "是。"

  "是不是来找我的?"

  "是。"龟奴说话的声音已经在发抖:"是个名字很怪的人。""他叫什么名字?"

  "叫做钉鞋。"

  朱猛用力一拍巴掌,"好小子,总算赶来了,快叫他给我滚进来。""钉鞋"脱下了脚上的钉鞋,才提着麻布袋走进这个大炕已被马粪烧得温暖如春的上房。

  他刚走进门,手里的麻袋就被人一把夺了过去,麻袋一抖,就有样东西从里面滚出来,骨碌碌的滚在大炕上,赫然竟是颗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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