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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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坠楼在当时是个大新闻,很快有人嗅到风声,第一个来的就是《平阳日报》的记者。”

  秦郁上呼吸一紧,心中闪过一个猜测,果然就听江来道:“那人就是聂威。”

  当时的聂威虽然入职《平阳日报》不久,但对新闻的敏锐度却很高,在医院封锁消息前就接触到了江怀礼坠楼时,与他同在天台的那个患者,也就是杜阳礼的爷爷杜平。

  没人知道他们私下里说了什么,杜平从惊慌失措的状态冷静下来,无论任何人询问都闭口不言。而聂威则返回报社,洋洋洒洒撰写了一篇报道,等那篇报道发出来的时候,江怀礼就成了一个收红包没医德,在患者讨要说法时跑去天台躲避,而后不慎坠楼的无良医生。

  那个年代监控还远未普及,一个普通县城的中心医院怎么可能安装,而当时只有杜平一人在场,还不是一张嘴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江来冷冷道:“聂威将杜平打造成一个受害者,陪同杜平见警察做笔录,甚至与医院谈判要求赔偿,一副伸张正义的嘴脸。”

  而医院似乎默认了聂威的那篇报道,真的派人出面协商赔偿。

  “但我怎么也不可能相信。”江来顿了顿,语气有些哽咽,“我父亲当时工资不到六百,一半都用来补贴给条件困难的病人,他怎么可能伸手向病人要钱。但我也不知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去找杜平,但他对我避而不见。”

  “我去找聂威,在报社门口堵他,他跟我说让我不要包庇我父亲,还威胁我让我上不了学。”

  “我没办法,又去医院找我父亲以前的同事,但很奇怪,他们全都沉默不言。”

  自始至终,江来的语调一如往常沉缓,仿佛只是借他的口说着别人的故事,然而秦郁上却知道,在看似平静的表象下,一字一字都沁着江来的血与泪。

  秦郁上心痛到几乎无法呼吸,很想不顾一切地拥抱对方,但他知道,江来需要的是倾诉,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安静地倾听。

  似乎察觉到秦郁上强烈的情感,江来略一停顿,竟转头对他弯唇一笑:“有一天晚上我从学校回家,忘记带钥匙所以坐在楼道里。那时候我还住在医院的家属院,我爸科室的护士长就住在楼上。她下夜班看到我,大概觉得我实在可怜,就让我去她家住一晚。”

  护士长家中有老人孩子,一家五口挤在五十多平的两室一厅,只能把江来安顿在沙发。夜里起来,她发现江来还没睡,便披着睡衣走过去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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