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腔 第96节(6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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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弥懵懵地眨着眼,分不清梦里梦外一样,只下意识朝他伸出两只雪白胳膊,要他来抱。

  沈弗峥便不顾半敞的衬衣,俯身将她抱起来,坐床边陪着睡醒的她,两人身上都烫,一个是被窝里的暖香,一个是应酬完的酒热,贴在一处,像两种虚浮不真实地融合。

  有时候钟弥也跟着老林一起去接他。

  那天入夜下过小雨,从乾华馆回来,车子在路口停,他喝得有点多,坐车不大舒服,钟弥和他牵手走一段路,散步回去。

  路沿两侧的坑洼处,积水反光。

  她脚底惊破小小一片倒影,望着眼前柔黄路灯寂静延伸的古老长街,不知怎么,忽来了诗性。

  “夜阑似觉归仙阙,走马章台,踏碎满街月。”[1]

  晶晶亮亮的小水洼无数,在灯下,倒真像满街月色。

  沈弗峥失笑,说她很有本事,两句词骂遍了刚刚一屋子的人。

  四月初,沈弗峥带钟弥去了一趟南市。

  这个节骨眼上,因为钟弥随口一句京市春天没意思,隔天就让她收拾行李南下,带她出门玩。

  小鱼知情后下巴都险些掉到地上,委婉建议,要不四哥进圈拍戏吧,这种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戏,我爱看。

  钟弥去玩了,沈弗峥没有。

  他到了南市,应酬只增不减,他二叔沈兴之一家都在南市,沈兴之的大儿子沈弗良不成器,小儿子沈弗禹却跟他走的是同一条路子。

  老爷子的爱重或许是沈弗峥沾了章载年的光,但一枝独秀,也同样是众矢之的,这些年能在偏颇失衡的大环境里一路稳稳走过来,同沈家内外都搞好关系,绝对是沈弗峥自己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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