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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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在门前,看着自家简单的木门,伸出手推拉了几下。

  挖出凹槽的木头与门柱摩擦,发出让人牙酸的声音,适却乐此不疲。

  盯着已经被摩的光滑的凹槽,适嘿嘿傻笑道:“这就是户枢不蠹的户枢?”

  话音刚落,门内传来一个颇为尖锐的女人的声音,明显带着几分怒气。

  “你又不是木匠,管什么蠹不蠹?有这闲心,帮你哥硝硝皮子,多做几双鞋不好吗?整天游荡,你当你是贵家公子吗?”

  老旧的木门被推开,迎面而来的是嫂子的横眉冷对,一双杏核眼儿眯着,嘴角满是不屑。

  父母已故,兄弟姐妹六个,有两个早夭,还有两个死在服役和修筑城墙的劳作中。只剩下一个哥哥,娶了一位邻家的嫂子。

  世上本就没有无缘无故的横眉冰冷,适自己也清楚是怎么回事。

  自己的这具身躯,的确有让嫂子冷对的理由。

  家中本不富裕,只靠做鞋为生,可自己这具躯体却根本不喜欢做鞋这种事。

  跟着东家的屠户学摔跤、跟着城外的下士勇士学学击剑,却从不做制皮做鞋之类的事,说的好听点是胸怀大志,说的不好听便是个吃白饭的。

  原本手工业者只需要交税,不需要缴赋。赋是军用,税是祭祀和国政开销,礼崩乐坏之前分得很清楚,手工业者连当兵的机会都没有。

  但既然礼乐已坏,战争频繁,这其中的规矩也就没人遵守了,宋襄公倒是遵守过,但已成了笑话。

  赋税的隔阂早已无人遵守,私营手工业者的税也不断增加,赋税合一,从什一税变成了什二税,国君们还在感慨二且不足。

  世道艰难,战争连绵,只是个制皮做鞋的小户人家,适只游荡却不做活,任谁都会一肚子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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