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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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去视觉就会变成这样吗?世界充满意外,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出现的是袭击还是拥抱,孟舟忍不住地想到江星野,他每天上班遇见突然蹿出来的电动车会不会吓一跳?那些骚扰他的客人,会不会就埋伏在他上班的路上?酒吧那么吵闹,从门口到吧台,他走得难不难?

  平时孟舟都很享受洗澡,一洗起码半个钟头,有时还边洗边唱,这次却草草结束,几乎是逃难似的逃离了浴室,他重重倒在床上,心里告诫自己,快睡吧,想那些有的没的干嘛,难不成还约炮不成仁义在?不过是一次萍水相逢,谁也管不了谁。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数羊,隐约从自己身上闻见一缕花香,飘渺清淡,但是留香十分持久,洗了澡居然还有残留,烦死了。是那家伙的气味。

  一次不欢而散的约炮,按理说不应该在孟舟的生活留下多深的印记,可那一袋跳跳糖他始终没舍得吃,怕它们坏了融了,他把糖放进冰箱储存起来,等反应过来,孟舟又纳闷自己这是在干什么。

  跳跳糖而已,劣质的小零食罢了。

  翌日,从弟弟的黑眼圈和黑云盖顶的表情上,孟横读出了不祥的信号,为了他的自尊心着想,她体贴地没有细问那晚的情况,只是旁敲侧击地开解,这次不顺,不代表次次不顺,两条腿的男人那么多,就凭老弟这条件,还怕约不到?

  孟舟知道他的萎靡实在很没道理,难道只是因为约炮失败吗?他无法和姐姐解释,因为他自己也摸不着头脑。可自那以后,他的视力好像突然提升了不少,街上有几个视障人士,他一眼就能瞧出来,那些平时几乎隐形的盲人,突然清晰了。

  不过肯出门的视障人士到底是少数,外面太乱太吵,敏锐的听觉对他们反而是种伤害,盲道又经常被占用,孟舟看不下去,动手清理过好几次,可很快盲道上又会长出新的杂物,好像肿瘤一样春风吹又生,愁得他眉间疤皱得更深了。

  这晚孟家姐弟在刀疤烧烤店吃烤串,孟舟又瞧见门前那条盲道被烧烤店的桌椅大摇大摆侵占,一股邪火就冒上来,他管不了别人,难道还管不了自己和小弟合资的烧烤店?

  “澜子,”孟舟霍然站起,叫着小弟何观澜,“叫人把桌椅撤回来,别摆到盲道上去。”

  眼下正是烧烤店人流最多的时候,店内吵吵闹闹,客人们大声聊着八卦,身处声浪中心的何观澜一时没有听清,扬声一喊倒把外地口音带出来:“大哥,你说啥子——”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孟舟脸色一沉,气势汹汹地跨出门,人高马大的身躯嚯一下拦在走向占道桌椅的两个客人面前:“不好意思,这里不坐人了。”

  这两个人是一对情侣,男方虽然被孟舟的体形和疤痕唬了一跳,但为了在女朋友面前维持形象,他硬着头皮顶回去:“凭什么?桌椅摆在这不就是让人坐的?”

  孟舟也不和对方争执,直接用行动表示,他一把阖上折叠桌夹在腋下,另一只手拎鸡仔似的拎起椅子——没桌椅了,坐不了人了吧?

  这种说干就干的作风把那男客人惹急了:“你什么意思?我们一来就收桌椅?这是什么风水宝地,还不让人坐了?叫你们老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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