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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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名的,忆起那日十二重山内,郎中弃棋酗酒,揪着我的衣角被风雪刮冻的青紫的面目。

  郎中也不是想要救我。他知我的殒命为注定,不过想教我走的体面些,保留一朝国师该有清贵,或是他心中有愧,要我谅解他些罢了。若徐萼这点本事也无,我也不必许他长生。

  人,各有各的私心,寻常的很。

  酒,或许真是个好东西。

  我有的没的胡思,脸上的虚笑却盛,脚下离寝殿的门近了,才想起回头喊隐身暗处的影子给我取两壶酒来。不要甚上好的精酿,就要民间农户家年底自个蒸做的番薯杂粮烧,辣舌头几口下肚就晕的。

  10.

  我半卧在榻上,手拂过脖间喷涌的血。刺杀我的人手上不停,我任凭那磨的极利的针刀戳入我的血肉挑断我的骨骼。

  我歆听长骨碎裂,殷红血液晕开渐染我薄单的裹衣,迟来的剧痛在我体内迸炸开来,速如针扎蚁蚀蔓延至指末头渗进髓骨。我低吟而笑,往榻下吐出大口的污血来。

  那人穿一身显眼的青白,听见那人颤着声道:「先生……」

  流连于凝滞的安宁稳当,我第一瞬竟忘却了怎于受敌一刻应返,指腹抹过嘴角的血,腥甜里存着股药毒味。这人有备无患,在刃上抹了毒。

  「郎中。」

  他不答,抽出针刀,再捅进我的心口处。

  我垂头低笑,等气力耗尽了,惰怠的缓缓仰头,拿粘血的手掌拍拍他的侧脸,「徐萼。」

  「你怎蠢傻成这样。」我失笑,咳出血,挥手燃起榻边的灯烛。昏黑的寝殿里升起一团蒙亮,我撑着上身,歪头瞧着胸前那把针刀,摸出藏在枕下夜夜伴我入眠的匕首,递到他眼前。

  影子刻意放他入内行刺,便是笃定了郎中的所想为正理,反倒我成欺瞒他们的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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