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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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7章

  这本不是什么冷僻的唱段,台下会唱的也不止一个。黄秉均在台上唱着,台下的声音也逐渐地多了起来,从一个变成两个,两个变成了三个,最后变成了一屋子的大合唱。

  这合唱里,当然也有白琼。他的嘴唇颤抖着,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跟着一起念道,“苍天既叫公瑾死,尘世何必留孔明。一道祭文伤往事,三杯水酒叙交情。先前每叹知音少,如今越发少知音。”

  念罢,长叹一口气,远远地朝着黄秉均做了个揖,起身到门边站着去了。他脸朝外站着,陆鸿文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看他时不时抬手搓搓脸,猜想他大约是不想被人看到。

  秦攸仪也会唱这一段,但是她哪里还能唱的出来,早就已经把脸埋在手里,哭的弯下腰去。王世明的手在她背上一下一下的拍着,给她顺气。

  黄秉均在台上唱的声泪俱下,台下人也听得湿了眼眶。一曲唱罢,屋里鸦雀无声,司仪有些茫然的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是应该说请下一位发言,还是让大家先这样沉默一会。还是白琼先在后面喊了一声好,带头鼓起掌来,然后秦攸仪也跟着站了起来,一边鼓掌一边喊,“好!”众人看着既然这两位都鼓掌了,那也跟着一起吧。于是前一秒还安静的压抑的屋子,突然就掌声雷动,气氛一下子就翻转过来。

  既然黄秉均开了这么个头,后面自然也就有人跟进。比如——

  黄逸昌。

  他快步走上台去,拿过话筒道,“诸位或许都知道,我打小就特别喜欢秦叔的戏。打我四五岁起,求了他十几年,他也没收我这个徒弟。他虽没教过我,但是我常在他家赖着,也算是偷了不少的师。今天既然我爹开了这个头,我也来给秦叔唱一段。唱一段什么呢……”

  他顿了顿,思索了一下,“咱们就来一段《淮河营》吧,我记得我第一次听秦叔唱戏就是这个,那时候我太小,也不懂这戏里那么多太后大臣斗来斗去的故事,就是喜欢秦叔那个做派,跟我爹完全不一样。回了家就求我爹带我去找秦叔学这出戏,算我运气好,他还真就教了我。后来我大了一些,听的戏也多了,秦叔比这好的戏也多了去了,但是我记得最深的还是这一段。在座有看着我长大的,或许知道我自己琢磨出了一套东西,但是今天……就唱秦叔这个吧,不枉他曾经教过我。”他清了清嗓子,超下面拱了拱手,“我已经很多年没唱了,功夫大概是没了,唱的不好,还请各位多多包涵。”

  他唱的便是那一段有名的“此时间不可闹笑话”,只是又把前后几个其他的角色的词串在了一起,一趟唱了下来。他大约真的是许久不曾练功了,唱起来明显的中气不足,板眼也有些乱,但是那一动一静间,分明就是秦霜的样子。

  这一段陆鸿文并没怎么听他唱过,但是秦攸仪从小就跟他一起玩,自然是听过很多次。大约就是因为黄逸昌和秦霜有这么一段缘分在,所以他对这段戏格外的上心,时常琢磨,时常调整,到他二十多岁上,已经完全就是他自己的风格了。这个秦霜的唱法,他几乎再没用过,谁知道今天竟在这里听到了。前头一个站着的秦霜的影子,后头一个躺在棺材里的本人,两下里这么一对比,这冲击实在是过于强烈,秦攸仪也是承受不住,跑到门口跟白琼站到一起假装看风景去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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