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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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一个浪子,怎么会呢。

  如果他这样倾尽全力地去爱、去牵挂,他怎么在印度滚烫的土地上摸爬滚打,怎么在敦煌的烈风里吹落沙砾,他如何一次次告别,又如何一次次启程。

  他好像一个矛盾体。

  这种矛盾让他触及到任喻脆弱的内核。

  如果说之前和他上床,允许他接近,是因为他漂亮的皮囊,因为和他相处时很舒服。可到了这一刻,他知道还有别的,他沉迷于他深埋的脆弱与张扬的天真,忠诚于他风暴过后仍炙热的心脏。

  方应理走过去:“还有烟吗?”

  任喻咬着滤嘴觑了他一眼,掏出烟盒抖出一枝给他,又在口袋里摸打火机,还没摸出来,方应理已经把脸凑过来,用他叼着的烟蒂点火。

  这是第二次适应方应理这样点烟。任喻没什么情绪波动,像是稀松平常。

  两个人四片眼睫扇羽似地垂得很低,眼神凝在火光上,点燃后两个人就心照不宣、自然而然地分开一些。

  花园经过灌溉,松针上缀着水雾,像串着水晶,积得久了,啪嗒落在任喻的外套上,洇出一滴圆形的湿斑。

  “看到了吧,我妈。”任喻先开口,嘴里含着烟,说话有些含混,又用手比划了一下,“后脑勺上那么大一个坑。”

  腮部的皮肤发紧,方应理知道他在用力咬牙抑制自己的情绪。

  “车辆被撞击之后,她被甩了出去,脑袋砸到地面上。”任喻解释说,“我爸老老实实开着车,一没超速,二没闯灯,对向来一辆车给撞了,冤不冤?”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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