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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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恰好一阵劲风拍打在窗户上,房间里的怪味愈发明显,珏书吓得缩在Carlyle怀里,呼吸压着,仿佛那种有毒气体依旧攀附在房间的各个角落,昭示它曾经的罪行。

  Carlyle看出了珏书的害怕,关掉灯,握住珏书的手带他走出房间,门重新落上锁,回到珏书小却温馨的卧室。

  这件事,这些话,在Carlyle的心里都不算童年阴影。他在尹自怡去世的半小时后被送往了祖父母家,所有与他生母的安置有关的决策他都没有话语权。大约过了一周,他被送回丝绒庄园,麻木地路过他所熟悉的每一处风景,看见庄园里谈笑依旧,似乎尹自怡这个来自东方的女人从未出现过。

  唯独日渐荒芜的月季园在悲戚地哭诉,提醒Carlyle,伊人少了个人。

  珏书掀开被子,把他的玩偶小猫拿起来扔到床尾的沙发上,从橱柜里翻出一个新的枕头,放在他的枕头的旁边,暗示性十足地拍了拍被褥。

  Carlyle坐在床上,灯光落进他的眼睛里,是粼粼的海波揉碎皎洁的月色。

  “你是不是想问我,我那时候不过六七岁,为什么会这么笃定?”

  珏书艰难地点了点头。

  “因为我差点也死了。我不放心我母亲,每天晚上都会从育儿室偷溜出来找她,听她给我念她喜欢的罗曼小说。所以有一阵子总是恶心,流鼻血。我父亲见状,大发慈悲地准许我和母亲去伦敦散散心。在伦敦的那几天,我们的精神气反而不错,思维清晰。她想偷偷带我坐船去中国——也就是她说的远离痛苦的地方。我们都快到码头了,我父亲找的保镖送来了一封信,她安静地看完后,撕掉了船票,对我说‘对不起’,然后带着我原路返回。”

  珏书头发长,Carlyle一不小心就会压到,最后两个枕头睡成了一个,两座岛屿靠成一座。

  Carlyle抱珏书抱得很紧,鼻尖抵着他的肩窝,热气相融,“有时我对你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尤其是当你像现在这样靠近我的时候。”

  珏书知道那是罗切斯特先生的台词,但还是问了“为什么”。

  “你是仅剩的,唯一不会欺骗我的人。我现在很庆幸,我当时没有登上那艘船,否则我将永远都无法靠近你,拥抱你。”

  珏书的内心和眼底升腾起杂糅的酸涩情绪,屋外的雪下得很大,长青的香柏树叶和草坪都被深深地埋藏起来,连同他说不出口的坦白。

  珏书笨拙地,温柔地拍了拍Carlyle的背:“我永远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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