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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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小时候经常遭到父亲的毒打,他妈妈受不了家暴跳楼自尽,几年后,爸爸错手杀死了哥哥,紧接着割颈自杀。七年前他被侵犯,自此后余让的人格躲了很多年,也风平浪静了很多年。

  这些往事他们都已知晓,哪一桩不是鲜血淋漓。

  “初步判断,余行的第二人格出现在他妈妈去世后。”世上最亲的亲人离开,亲眼目睹一切的孩子如何接受的了,陈医生若有所思道,“但他们俩对时间的描述不太一致,余让对时间很确定,主人格余行却很模糊。”

  盛燃不明白:“有什么不对吗?”

  陈医生摇摇头:“这倒也没什么,只是当我再深挖细节时,余让对他妈妈死时的惨状描述更为直观剧烈,也更不愿意面对,余行则显得十分麻木,细枝末节的事情并不愿意回答。”

  盛燃回忆着之前余让跟他说过的这件事:“那天余让跟他妈妈赌气出走,家里只剩下余行,所以在他们妈妈跳楼的时候余行才会因为一个人力量不够拉不住,最后妈妈活生生摔死在余让回家路上。余让因此非常痛恨自己,他的表现是不是也就更能理解了?”

  陈医生靠向椅背,双手交叉在胸前:“可他是余行啊。”

  第二人格表现得再怎么是余让,他也不会是余让。

  “余行的内心很封闭,”陈医生接着说,“包括后面我再问询他有关他父亲跟余让死的那天的事情,他都说的很语无伦次,甚至前言不搭后语,他本能地想要忘掉,我怕更加刺激他,就没再追问。”

  所以余让成了他思想的出口。

  “那余让呢?”盛燃问得很艰难,“他对于……对于余让之死的态度呢?”

  好荒谬的问题,陈医生捋了一把乌黑的长发,摇摇头:“作为这段惨剧里的死者,他的记忆是空白的。”

  谁会愿意去面对自己的死亡,余让只有忘记自己死了的事实,才能作为独立的人格存活下去。

  又有病人敲门进来,他们的对话终止,盛燃以为今天来这一趟能得到些许安慰,并进一步笃信自己把余让送进这里没有做错,可目前的结果不尽如人意。他努力平复下焦躁混乱的心绪,精神类疾病的治疗原本就是一个漫长无涯的过程,如果他连开始都无法忍耐,以后的日子又该如何度过。

  两天后他接到祁年的电话,不过电话那头是他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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