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清如许 第7节(4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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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徽问:“为何不去?”

  祝知宜静了两秒:“祖父不喜臣去。”虽然祖父很宠爱他,但也严格,老爷子并不希望他将过多时间用在玩乐上,玩物丧志。

  梁徽问:“那清规想去吗?”

  祝知宜侧头看他一眼,不懂梁徽今日怎么这般啰嗦:“还好。”这种节日过的就是个氛围,要跟三五友人在一块乐呵才好玩儿,他自小没什么朋友,性子又闷,许多同窗都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实在不到一块做冰灯、打雪仗那程度,他去了也是伶仃一个,在热闹繁华中更显孤独突兀。

  “一个都没有么?”梁徽垂眼,“朕听闻有一年清规猜谜拔得头筹,先太子还亲自点了那年的六菱冰灯送至府上。”

  那一年是他被流放吴地的第三年,那是一个冬天也不会下雪的地方,从京城传来今年的冰灯被才情艳绝的祝门公子夺得。

  先太子与太傅一门交情匪浅,对祝知宜赞赏有加,在冰灯上镶了宝石,又命匠人用和田珠玉雕了灯柄和蜡盏亲自送上门,一度被传为礼贤下士金兰之交的佳话。

  祝知宜听他这话心鼓大动,梁徽这是什么意思,翻旧账?

  凡事都要讲个道理,他最不喜不讲道理之人。

  他与先太子交情泛泛,高攀了算个同门,那一年他去猜灯亦是意外,来京的外藩途经晋州出题刁难,几日都无人能解那谜底他才出手。

  梁徽语气仿佛闲聊家常稀松平常:“听闻每年冠顶那盏冰灯都是出自十里瓷的名匠之手,精雕细琢,价值连城,高挂于城墙供万民景仰品赏。清规可还喜欢?”

  “ ……”祝知宜侧头,凝这与他同床之人,梁徽总是话中有话,说话也半真半假,时真时假,摸不着何时真何时假,帝王心,海底针,他只得慎而又慎,淡淡道,“就是个冰灯,无甚特别的。”

  梁徽忽然侧身,祝知宜吓一跳,头上又开始冒涔涔细汗。

  年轻的君王单手枕着头,直直迎上他的视线,祝知宜移开目光,梁徽盯着他的侧脸,垂睫思付,这人或许是真的不知道送人六菱冰灯的意思。

  古有萧良太子赠与他的陪读、心腹大臣延昕六菱玉棋,传闻这君臣二人关系匪浅,延昕可自由留宿宫中,见萧后无需行礼,从此六菱图案便有了另一层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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