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奸宦冲喜后 第63节(3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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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那一年帝王昏聩,奸臣当道,石阶上是忠臣黏腻的血浆,拿清水泼,也去不了一二。

  宁王魏钰,和其父魏州延都是大梁少有的纯臣,只可惜纯臣遭受奸臣迫害,魏氏门庭凋敝,不复起用。而靳濯元当年从火光里逃生之时,正是受恩于魏钰,才得以侥幸存活。

  扶魏辞上位,他也存了这份私心。

  后来魏钰受困于大内,无暇顾及,嘱咐他一路南下,逃去泉州。

  寒冬腊月最是凛寒的时日,他顶着饥寒,躲在杂乱的太平车上,奔波一月。

  至余州时,身上衣物已经破烂不堪。

  冷风贴着他的肌肤,像是锋利见血的刀面,一寸寸地划割。他实在捱不住冻,便蜷着身子,抱膝坐在一户人家的屋檐之下,遮避风雨。

  是一位身怀六甲的妇人放下门闩,饶是身子重,行动不便,也要艰难地弯下身子,将他搀扶起来。

  外头寒风瑟瑟,入口的白糖粥,是热的。

  妇人待他极好,温言笑语地给他新衣热食,他在妇人这处呆了七日,临走前身上没有多余的财物,便将自幼佩戴的玉坠子赠予妇人。

  妇人不肯要,他便寻借口说,那是赠予她肚腹里将要临世的婴孩。

  说来也巧,那日胎动频繁,递出玉坠的时候,肚腹里的婴孩又顽劣地踹了妇人一脚,妇人笑着同他说:“急着出来跟哥哥作别呢。”

  他笑了笑,好似在临走前瞧见了向生的希望。

  思绪渐渐回笼,夜色愈浓。他头疼地阖上眸子,从骨子里生出卑怯。

  他怎么也没想到,十五年前,陆芍和她的阿娘给予他的善念和光亮,他非但没握住,还在十五年后,恩将仇报地将陆芍囿于自己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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