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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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绥狠心闭上眼,替季维知揉着肿起的伤处。

  “你父亲嘱托的最后两件事,一是立刻转移济善会的运转资料,暂停一切活动避风头;二是不要让桐油厂和轮渡落到别人手里,这是他最看重的产业。” 盛绥担忧地看着他,“最重要的…… 就是你。”

  季维知双眉一蹙,转身扑到桌垫里,发出闷闷的呜咽声。

  “我也没别的法子,本想着先保住济善会,等到提审时救出季先生。可没想到……” 盛绥险些哽咽,死死握着季维知的手,指节都发白,“季先生甚至没来得及进官府。”

  许董事在拿到账本后,竟然没经查证就直接放火,烧杀抢掠。那一夜季家火光冲天,满城惊惧。可巡抚却对外称,季氏夫妇贪污受贿,畏罪自杀。

  盛绥好像被什么噩梦魇住,呆呆地望着季维知的眼睛,“对不起…… 太迟了,我去得太迟了……”

  屋里静得可怕,只剩壁炉里劈里啪啦的火苗声。

  季维知从惊惧中缓过神来,无声饮泣,却一滴泪没流,两眼空洞洞的,只有心脏在狂跳。

  盛绥说完旧事,气息也变得沉重,每一口都像在吞吐窗外凛冽的寒风。

  “呼剌剌地,大厦倾,猕猴散,大家疯了似的从季家捞好处。” 盛绥冷笑着,“等我回过神来,许家早就凭着‘办案有功’,跟巡抚一起倾吞了季先生的大部分遗产。

  “眼看着他们还想对桐油厂下手,我实在不想看那些研究资料和仪器落到投机者手里。可我那时资历浅,也不太懂经商,唯一的出路就是先劝我爹出手,日后再从长计议。

  “所以,你没骂错。桐油厂,确实是我抢来的。那天我出现在季家,也的确不是巧合……” 盛绥闭上眼,“是因为,有季先生的嘱托。”

  所以他才打算把桐油轮渡有关的一切都跟盛权剥离,然后干干净净地,还给季维知。

  季维知抽了口气,忍了好久的眼泪在打转。

  “愧疚是真的,怯懦是真的,害怕也是真的。” 盛绥接着说,“但我从没想过要让你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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