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囚 第68节(3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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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玉磬最厌恶男子眠花宿柳,玩弄小倌,若那个男子不是她心爱的, 纳几个妾室,但是能教她锦衣玉食,拥有最多的权势,她倒也不会太在意,然而却见不得皇帝玩弄男子,或许原本对萧明稷还能容忍,如今却也忍不得了。

  倚门卖笑的可怜人无论是男是女,都容易叫人染上病症,而男子有断袖之癖,格外招致女子的厌恶,想着与郎君燕好的欢器曾经停留在别人的五谷轮回之所,只怕是连隔夜饭都想呕出来。

  “宁越……”郑玉磬瞧见进来送东西的不是枕珠,反而是他,稍微有些吃惊,然而还是抬起因为呕吐而泛泪的双眼,摇了摇头,“我心里头难受。”

  萧明稷对宁越来伺候郑玉磬并无多大的抵触,也并不限制这个内侍靠近,他终究是君主,看待内侍的态度与上皇并无不同,宁越只是已经残缺了的人,是服侍帝王后妃的物件工具,伺候嫔妃沐浴侍寝都使得,算不得男子。

  然而他如今瞧见郑玉磬紧紧抓住宁越的臂膀干呕,而宁越顶着那一张俊秀的面具还在软语关怀,哪怕心知那是她吐得头晕想要一个支撑,可郑玉磬无助地依赖宁越,仿佛将他视作洪水猛兽,这样的画面还是刺痛了他的眼。

  宁越正想安慰郑玉磬一番,然而原本冷眼瞧着这一对主仆情深,半倚靠在同心枕上的皇帝却哂了一声,冷冷对他道:“出去。”

  萧明稷强硬地将郑玉磬的下颚扳过来,当他正视郑玉磬那一双朦胧泪眼,心中不知道是疼爱痛惜多一些,还是怒火与恨意多一些。

  他那竭力压抑的气音叫本就狭小逼仄的空间满是压迫,哪怕殿里烧了地龙,郑玉磬还是从旁边扯过绣被,紧紧裹住自己的肩头,低声啜泣。

  萧明稷瞧见她这一副似乎是险些被贼人奸了去的做派,心头火起,可是又瞧见她哭得那般可怜,有力的手掌最终只是抓紧了那针脚绵密的云锦被,松开的时候,连上头绣着的并蒂花纹都已经皱了。

  “音音,你便是这样做别人的妻子?”他的喉头似乎有什么东西堵塞,连夜间瞧她煮饭时的欢喜都消失得一干二净,“我到底是哪一点又不合你的心意,叫你这样难受?”

  “皇帝,我实在是受不了,”郑玉磬裹紧了被子躲到床角一侧低声哽咽,“你在后宫里无论怎么风流,我都不在意,可你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在外面养人,还是个男子?”

  她与萧明稷相遇微时,别人都害怕他这样的铁面,但是她却觉得十分有安全感,这样的男子不贪欢好色,心在朝堂上,对她也是真心,两人本就心心相印,婚后有了子女,大约也会做一对虽然笨拙,但也努力的父母。

  而这个男子私底下也有令人发笑的反差,他知道尊重她的喜好,笨拙却又装作云淡风轻地讨她欢心,她虽然总是拿捏着他,可原本是很满意的。

  他以为她不知道这个京城来的三殿下是不喜欢熏香一道的,然而却在她面前装出欣赏,还被迫熏染了她独有的气味,带着那阵女子的甜香与下属们议事。

  然而只有到了如今这一步,她才知道萧明稷到底可以叫她恶心到什么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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