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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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迫切地想要知道,心里就像是只正在被充气的气球,胀得有些难受,他爱着的那个男人,却爱的什么都不知道。

  “老宋不能像普通人那样去坦坦荡荡的喜欢一个人。”潘尧用牙咬着柠檬皮,似乎有些犯了烟瘾,“他自己绝对不可能开口说出这些原因,你知道吗?”

  潘尧突然靠近他,说话的声音很轻,但字字都让程弋听得清楚,“宋贤飞曾经险些没过命,是被他养父打的,邻居发现他时就吊着一口气,全身多处骨折,重伤致无法生育,你知道这些对于一个当时只有十四五岁的孩子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

  程弋手指一颤,酒杯脱手而去,杯底直直地砸在大理石桌面上,砰溅出一桌的酒液,发出挺大一声响,让周围其他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看了过来。

  他就像触电一般,浑身的肌肉都痉挛在一起,除了震惊更有一种难言的痛,心脏就像被一股密匝,缓慢侵入的疼痛攫取住,用刀割开一个口子似的折磨得人难以忍受。

  程弋伸手用力抓住胸口的衣服,才觉得多少能喘过来些气。

  这一切……都是发生在宋贤飞身上的?

  “少爷,不是人人的运气都那么好,命运对公平者来说是公平,对不公平者来说就是不公。”

  潘尧说,宋贤飞就是活在不公里的人,那些事带给他的是一辈子的影响,终生好不了的伤疤烙印。

  在十岁前他一直在福利院里生活,听说是在某个大雪纷飞的冬天被遗弃在那的,后来被他们镇上的一对夫妻所收养,那女人不能生育,但人还算不错,可世事无常,没过两年便死于一场意外的火灾事故。

  这便是噩梦的开端,他那养父原本就很少回家,在女人去世,丢掉工作后更是尽显本性,用政府赔偿的抚恤金吃喝嫖赌样样都沾,每次叮咛大醉后回到家便骂宋贤飞是个丧家的东西,骂得兴致高涨便对其一顿拳打脚踢,这个和他毫无血缘亲情的男孩完全沦为喝酒撒疯的工具。

  可又能怎样,那时的宋贤飞根本无力同这些对抗,倘若逃离那种现状,他又会变得无家可归,连个遮风避雨的地方都没有。

  “好人不长命,坏人也不会长命。”潘尧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嘲讽一笑,“那人在一次喝醉后睡在了马路边,被夜行的货车压死,成了一滩肉泥,或许这就是报应吧。”

  程弋此刻趴在吧台上,以手为枕,金菲士不足以致醉,可他却像醉酒似的一动也不动,过了好一阵才慢悠悠直起来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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