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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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不再询问任姝涵是否相信自己,而任姝涵也没有再嘲讽他是个骗子。

  事实上,他完全相信薄迟。

  他们两人之间的“爱”带有一种“共生性”,萌芽于少年未艾之时,由他们亲自灌溉、呵护、互相给予而成,纵使后来被分别、猜忌和种种误会阻塞、搁浅,但无论曾经、现在、未来被多少不明繁琐的物欲烦恼束缚,越过层层自欺欺人的迷障,他们都深深知晓对方究竟是在怎样地爱着自己。

  你能给我什么?

  一个信仰重塑的人全部的忠诚。

  为此,我甚至不惜以欺骗你、抛弃你作为故事的开端,用尽手段来谋求你对我最难以忘怀的爱意,好让我在这之后献上同样、更加、永恒的虔诚仰慕。

  但多么巧啊。

  任姝涵想,我们是一样的。

  葡萄牙的诗人说寻情逐爱犹如一场高傲的围猎,当森林里久无清啼,事实并非白天鹅伤心冬眠,而是因为他从很早以前就消失了,又或者说,白天鹅其实一直都不存在。

  那个单纯的、赤诚的、干干净净毫无秘密的任因,从一开始就只是他面向世人的一张皮囊。

  中学的成人礼上,少年任因收到不相熟同学表达爱慕的花束,只是熟练而疏离地报以随意的微笑。但因缘际会,他竟在转身之后,在拐过弯的角落发现了一枚被偷盗者慌张自袖口遗失的罪证。

  怀中的蓝色无尽夏绣球永生花还娇艳如新生,任因蹲在走廊上,对着窗外的晚霞举起了食中两指间夹的远渡重洋的卡片。

  ——毕业快乐,因因,我很想你。

  落款的“a bc”和懦弱的下笔之人不一样,力透纸背,清晰可见。

  来自一位我们都心知肚明的胆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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