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甲 第199节(3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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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掌心似乎比四周的岩壁泥土还要寒凉,但残存着的那一点清冷的味道,总是能令她安下心来。

  密道内的地面虽然略有不平整,但与那斗辰岭上的山路相比还是平坦许多,只是她如今身上还要负着一人,眼前又漆黑不见五指,常常走着走着便撞上岩壁、擦破肩膀。

  起先她觉得他很轻,似乎没有比杜鹃重上多少。慢慢地她觉得他越来越重,似乎要比攻城战中举大摆锤的马前卒还要重。

  每当这时,她便会坐下来,一边喘息一边大声咒骂丁未翔那倒霉鬼,仿佛这样对方便会为了回护他的主子而突然出现在眼前。

  骂人骂的久了难免口干舌燥,她身上没有水囊,只能趴在石壁上,用舌头去舔岩缝中渗出来的水。趴的时间久了,她总觉得喝进嘴里的水还没有她流的汗多。

  渐渐地,休整也并不能很好的恢复体力,有时一停下脚步,双腿便好似灌了铅一般、再也不想挪动半步。

  但她不允许自己在原地耽搁太久,数着自己的脉搏心跳、掐着时辰重新上路。

  前几里路时,她偶尔还会停下脚步,仔细听一听周围的动静,幻想着若能听到沈家与丁未翔厮杀的声音,也是令人心头宽慰的。然而从踏出第一步起,除了自己的喘息声和脚下山石摩擦的声音,她便什么也听不到了。

  她在这座大山的山腹中前行,一切声音和光亮都抵达不了这里,她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她开始用入睡的时间来推算日子,从起先的浅眠到最后的长梦不醒,这种算法也渐渐失去了准确性。

  就在她深陷于第五个长梦时,昏昏沉沉中,她隐约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她睁开了眼,却并不肯定自己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中。

  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那响动就在她手旁不远处,不一会变成一种毛茸茸的触感在她指尖上骚动。

  许久都使不上力气的手腕猛地一扣,一阵尖锐的吱吱声在她手心响起。

  是只瞎眼的鼩鼱,方才是贴在她手上舔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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