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每天都在装柔弱 第85节(6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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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所有的温暖,都来源于温柔的母亲。

  然而她刚上小学,温暖就永远的离开了,接下来面对的,除了恐惧,还有怨恨。

  裴征记得那一次继父酒后,扬起的棍棒,挥舞下来带着呼啸的风声,落在□□上发出一声闷响,他没感觉到疼,把自己从绝境中拉出来的,是一阵最让他眷恋的香气。

  母亲被邻居送进医院,没多久就回家了,他那时虽然年纪小,却也感觉到了什么,可一切又仿佛没有异样,只知道妈妈的身体有些虚弱,她提不起重物,也不能久立,当他问起,温柔的声音告诉她,“因为妈妈生病了,还要过几天才好。”

  直到那之后的不久,他放学回家,得知他再也没有妈妈了。

  他是茫然的,胡雅琴哭得很绝望,她跪在地上哭了整整一夜,男人被吵得头疼,拿起扫帚挥向她时,裴征的脑海里出现了无数次熟悉的画面,他像曾经的母亲对他一样,替胡雅琴挡下了那一下又一下。

  那一年他十岁,他并不喜欢这个妹妹,只是因为她是妈妈的孩子而已。

  那一天起,胡雅琴对他的厌恶转化为恨意,她觉得如果不是自己的存在,或许就不会有那么多暴力相向,也不会有因为维护他而越来越虚弱母亲。

  一点点消磨,直到消磨掉她世界里的最后一束光。

  裴征轻描淡写地说了些想起的从前,然后才说:“她从小就怕她爸,日积月累的恐惧在心里压着,她根本不敢恨上她爸,只敢恨我,可是一边想要我别留在这个世界上,一边又挺怕失去我这么个哥哥。”

  “或者说,她心里更深层次的是在跟她爸,可她想都不敢想。”

  她就生活在黑暗里,在过去里,在压抑里,在煎熬里,她走不出来,又嫉妒被她恨着的自己能迎着希望走,见不得他好。

  裴征低笑一声,翟深却没有从中听出半分愉悦。

  翟深听出他的笑中的苦意,张了张嘴,最后只能说出一句:“别难过。”

  裴征轻轻摇头,斯文地拿了根烤串接着吃,“别想太多,我不难过,我早就跟你说了,我是个孤儿,那个妹妹,我其实不认,容着她跟我闹,也只是看在她身体里流淌着的血,想要她能活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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