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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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天弄根竹竿支着,在沁湖边一待就是两三个时辰。

  横竖是修身养性的玩意儿,老国君听闻也只一笑,叮嘱蔺衡多顾着点,别让人滑落到湖里头去即可。

  做近侍的那个面上应的恭敬,实则心里头一直惦记着晨起收到的家书。

  虽说他娘亲不受待见,但顾及面子,南憧国君许她每年往淮北寄封书信,算是以亲儿子为质的一点补偿。

  而这第一封,亦是最后一封。

  信纸上落着娘亲于几时几日病逝,遗体已葬进低等妃嫔放置棺椁的祠庙云云。

  字迹潦草,墨痕浅淡,连落款都没有。

  他与娘亲相依为命,在南憧低调隐忍数年,不成想一夕竟被时运薄待至此。

  从未有过的失望在他眸中盘桓不去。

  尤其在他一步步踱回云尽殿,看见慕裎正拿着半截断笛鼓捣钓竿时,那种失望几乎立即深成了绝望。

  娘亲身无长物,最贵重的物什便是这支陪嫁的羌笛。

  过去是至亲唯一的寄托,此刻,是至亲唯一的遗物。

  慕裎低头鼓捣得甚是专心,发觉人靠近勾唇一笑。

  ‘你跑哪儿去了,才刚钓起好大一条红锦鲤,把我的杆子都给拉断了。想让你再送根新的来,可喊了好几声也不见你应答。’

  ‘听父王说淮北那边给你寄了家书,你收到没有?噢对了!我没找着趁手的工具,瞧你枕边有支笛子挺结实的,就拿.......嗯?你脸色好难看啊,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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