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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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的桌子上摆放着装订好的画册,贺言舒从头到尾粗略翻看了一遍,发现是纪沉鱼自己的画。

  画作按照时间顺序排放。贺言舒在画画方面是个外行,只懂鉴赏不懂实操,却也能看出来前面的部分水平确实不高,他要很努力才能辨认出画的究竟是什么。

  后面的部分,贺言舒再迟钝也能看出,画里全部都是同一个男人,不出意外就是他。

  有学生时代的样子,也有重逢之后的场景。不得不说,纪沉鱼画艺不精,特征却抓得很好,五官的轮廓和弧度,就是贺言舒最常有的状态。

  也有一些很露骨的画面,贺言舒只看了一两秒就快速翻过,脸颊控制不住地发烫。

  纪沉鱼每天都在画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要是他不进这个书房,是不是就会被瞒一辈子?

  那种耻辱的姿势,从医学的角度来说,人体根本摆不出。

  这一念头只快速在贺言舒的大脑里闪现了一瞬,就被他迅速清除——他怎么还分析了起来?他和纪沉鱼早就不可能了。

  他只有自我安慰:他在这事儿上的全部体验,全都来源于纪沉鱼,看到这种画面,第一反应只能想到他。

  很正常。非常正常。

  飓风移动得很慢,和以前三五天的那种完全不同,看着气流的轨迹图,每天只走一点点,十几天才完全离境。

  雨停的那个晚上,月亮出奇得亮,白得泛蓝,荧荧地发着冷光。新闻里播报着哪里摧毁了几处房屋,哪里又失踪、伤亡了几口人,画面里是一片废墟。

  不过纪沉鱼看不到这些惨状,只能听。他安静地坐在沙发上,注意力却在阳台——贺言舒在给陈渭阳打电话。

  同住的这几天,贺言舒把话对他挑明了,他只是帮他治病,并没有其他想法。他也渐渐接受了这个现实,不再吵闹着要贺言舒离开陈渭阳。

  他不知道他最终能不能放下,也许就像戒断反应,要彻底断了对这个人的念想,需要反反复复、长期的斗争,但至少贺言舒现在在他身旁,他能暂时麻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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