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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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筝又摇摇头道,“这次朕微服前往,不要惊动京城和西疆。”

  赵太傅还停在原地,却见圣上往前走了两步,突然身体一摇,扶在了墙上。

  赵太傅这才又想起了什么,连忙上去搀扶,低声道:“世事难料,圣上自己多保重,璟王殿下福大命大,一定……”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圣上推开了手,抬头一看,赵太傅一愣。

  那张精致如画的少年脸庞上不见一丝情绪波动,无喜无悲,眼神麻木空洞得如冰封的海面。

  “朕没事,胜负生死都是常事,由天不由人,朕都知道,都明白……朕只是要带他回家。”

  “要是朕都倒下了,你们谁还会去接他回家……”

  赵太傅的手还停在空中,看着圣上一人朝东走去,前方那个金光闪闪却又死寂空旷的皇宫,阴影覆盖下来,像一个空壳,把他包裹进去。

  战场形势瞬息万变,此事不比别的,说办就得办,容不得停顿,当下一路押送额外补给军需的车队,由监军兵部尚书黄士德押送,就从京城浩浩荡荡出发了。

  上次穿军甲被识破,这次纪筝一身宫里的破破旧旧的侍从服,再加上他身形本就瘦小,压低纱帽,不在宫内生活的人不熟悉当朝国君的完整长相,一路上瞒天过海竟也不怎么困难。只是黄士德得知圣上就假扮在队伍中,周围皆是暗卫之后,他走在队伍最前头,浑身僵硬,仿佛被人拿刀抵住了命运的后脖颈。

  车队带着不少军粮,因此尽管紧赶慢赶,行军速度怎么也快不起来,路程足足走了十余天。这十几天里,自从出了关,翻过了山后,西疆浑厚的砂土飞石便夹杂在西北风里多了起来,空气清晰可感地越来越干燥,经常是顶着风沙一路硬走,找不到半点能避风的树丛。一群长居平原富庶京城的人,很快就吃不消了,灰头土脸,口干舌燥,水土不服。

  只是一路上纪筝只是麻木安静地反复回想,伤了,皇叔重伤。

  伤在哪,伤多重,明辞越满身伤痕,这一次究竟又能是哪种……重伤?

  军书在这条道上来往,来了又去,被他们拿令牌截下来了一次,冗长的内容里交代了各种战况,就是没有再提及“皇叔重伤”半字,他们寄去询问的信也得不到回声。

  这就像是一件无足轻重的事,被人遗忘,石沉大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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