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京华 第92节(4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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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骛清从未在外人面前同她有过于亲昵的接触,他确实醉了。

  “怎么不说话?”他低声又问。

  他臂弯里是黑西装,立领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手指上勾着一副圆镜片的黑眼镜。人倚在屏风侧,醉意浓重……好似回到那年,南北和谈,他带着副官和一行从南方来的将军们,踏入利顺德饭店的大门。

  那时的谢骛清有兵,有和谈,有抱着同一目标的同僚。

  短短九年,同僚反目,家国已破。

  老板在一旁候着,远近是轮番端上佳肴琼酿的伙计。

  “在想,为你温一壶新酒,”她轻声道,“少将军远道而来,方才的酒,怕是不够。”

  “昔日两省重兵,换不得二小姐一个点头,”他低声又道,“而今,手中无兵无人,倒能讨得一壶酒,骛清之幸。”

  何未问老板要了预定好的包厢,要了一壶酒和几道下酒菜。

  谢骛清把小圆片的黑墨镜戴上,遮住一双眼,和她朝拐角处包房走。一百四十四张象牙雀牌在每一个路过的包厢内被无数双手退散、重新码放,筹码丢在桌上的动静,还有笑声,嘲闹声。他穿过俗世的喧闹,撩开珠帘子,进了包厢。

  正当中的牌桌空置,摆放着两个骰子和四排翠绿色的雀牌。

  “他们几个,”谢骛清仿似能见到数年前这里的人,“那一晚输了不少。”

  而今物是人已去。

  谢骛清径自进了隔间。罗汉榻上已摆了温热的酒和菜,临近酒壶的一道,最是朴素,是不该出现在泰丰楼这等地方的炸香椿。

  何未要点灯,他低声说:“不要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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