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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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长这样不肯放过别人,也是在不放过自己,”宗政羕心酸,道,“为何不能予自己一个解脱?这世间值得留恋之物广而泛之,这般苦待自己,究竟是为了何益?”

  宗政羲淡笑摇首,道:“倘若二弟历我所历,一样会有此决断。自始至终,我也不是为了什么享益,人间痴乐事种种,只怕为兄既过了那个贪享的年纪,也失了那份品鉴的心思。”

  宗政羕苦笑,又内含坚决道:“无论何时,无论兄长要为何事,我都不会怨怼兄长半分。只是现今兄长欲行,确是要令我此后终身陷入自疚之中。”

  宗政羲垂眸,道:“二弟知我一贯无情。”

  “不,”宗政羕道,“兄长是何为人,我清楚得很。”

  男人再次沉默,这次已是无言相对。

  朝臣知晓太子同陛下一般,有诗书画赋的雅好,却不知能通晓花木性情之人,自身便行得通透。哪怕于政事上建树寥寥,心底却一直澄明,只恨在帝王家,这份心思被裹缠进了沉默和官辞的湮流之中,渐渐行变为昏庸荒芜的困牢之域。

  宗政羕长吁一口气,道:“兄长今日所托事我已知晓,若兄长今夜无事,我即刻便可入宫安置,待晚间母妃休息之后,遣人将聿明禅师带出宫闱。”

  “有劳二弟。”

  “该说的兄长都已说过,”宗政羕道,“弟不是多嘴之人,来日若真有冲突之时,便看天意如何裁决了。”

  “二弟走前不若将我提前备的薄礼捎上。”宗政羕抬手一指桌沿的木匣,四四方方的,有人头一般大小。

  宗政羕挑眉,却未敢碰那匣子,只小心试探道:“……是什么?”

  “不是什么贵重之物,”宗政羲道,“乃是从京内酒铺买的四两酒水。”

  宗政羕正要伸出的手一顿,抿唇道:“兄长知我不喜饮酒。”

  “……依这酒的制法,二弟喝不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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