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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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必,”宗政羲道,“且不说你这法子成效与否,你既告诉了他你是军中的人,他又如何猜不到逼急了你也会出下策,只怕这时早已转移了原处所。”

  “那他还要我来找制图之人?”付尘仰首反问。

  “多半为搪塞之语,想必他也自知武力难敌你。”

  付尘转首望向一边石地,心中滋味儿错杂,苍声道:“……是这样吗?那他还说了那么多,只是试我?……我不信。”

  宗政羲淡道:“不信便只管去看看。”

  已入夜的时辰不知为何令付尘脑子增了混沌,他看向宗政羲,他自知一向难以看出这人情绪,他同他不同,他即便偶获再生,仍旧不过是一种回归稚年的无情的平淡,如同当年熟闯狼穴,共分炙肉的独行,尚且还存着一种恒定的向前的步伐。他不一样,他不知是什么地方的不同,或许就是那曾经分叉的许多年中,他比他更能看得清楚,他比他更清醒?

  “好。”付尘应下。

  神情静谧而目光略透着疲惫,而不见意料可能会现的某种执拗,好像他去见的不是铁匠,而正巧就是他,在另一个地方的他。宗政羲微微凝了眸,合上桌上的书卷,转椅至门口。

  青年身影消失得快,院中已听不清夜的风声。

  男人眼窝凹陷,眉骨略凸,只现双目乌邃幽深,天然地盛着一抔黑潭水。玄衣立领围至脖颈,共浴于漆黑夜色之中。

  夜的黑无边无际,夜的白不期而至。

  许久之后,柴扉口再见那人,裹着一袭风露而来。

  付尘踏进门庭那一瞬,抬眼便正见着屋门口的男人,他心中陡生一种恍惚而古怪的错觉,一下子飞升至多年之前,他于晨昏未定之时溜到野地外乱跑撒欢儿,回来后正瞧见洗漱完的娘亲端着一个浣衣盆,好整以暇等他主动上前解释,那种两人各自心知的默契,又似规训又似玩闹的亲昵,断不开的情缘。

  付尘错愕了一刻,愣愣走上前,男人等着他先开口。

  他的头发垂开,还挂着冷冷地雾气,付尘一味盯着他眼睛,道:“你总能洞明这些世情……我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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