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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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惨兮兮的呜咽声低低嗞着声,刑架上的人扭动了头首脖颈,下半身一动未动。

  季展打眼一扫,道:“上了刖刑?”

  “是,”狱首应道,“留着腿足也用不上,本来就是残废的东西……”

  季展没理会他那边,从胸中掏出几张叠起的纸,吩咐道:“把他们右手砍了过来罢。”

  狱首得令,就势要从一旁刑具架上取刀。

  “哎,”季展拦道,侧头朝付尘递个眼色,“你去。”

  这牢狱内阴湿难忍,腥臊腐臭各式气味儿刺激着青年的神经。

  付尘不是没见过蛇兽熊虫互相餐食遗留的惨状,未必要比现在眼前所见之冲击缓和几分。但人同野兽全然不同,山中野狼尚且能嗅出他异于同类的气味,他又怎辨不出人血与兽血之异?可怜他困迹山野八年,人不见人,兽不同兽,合该已是个异类。

  太阳穴突突作响。

  “……他们是、是谁?”付尘忍下干呕的欲望,只知自己也无平白任人吩咐的道理。

  “苏定南兴修水利贪贿吞私,经审校,已罢职贬向外省,”季展道,“这两个,是工部里参与的侍属。”

  季展极有耐心地上前,将刑架上二人腰间仅有的些许衣料扒尽,眼光随即转来,看也不看那二人,只看着付尘,道:“他们背后的人是谁,你该知道了罢?”

  付尘盯着血迹斑斑的人壳,裸身赤体的污浊,令人难以直视的丑陋。

  季展凑近付尘耳边,悄悄道:“我听说你同阉人有家仇……这消息,应当没错罢?”

  “……没错,”付尘眼睛闪了闪,随即降成冰温的冷然,道,“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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