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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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发现我需要说话。我越是害怕孤独,就越想说话。我说,阿炳,我昨晚在这里面睡觉了。

  我回过头去,看了看在我身后不过两米的相约小站。我睡过觉的那个房间窗户,就在我的身后,它挂着厚重的窗帘,让我无法温习窗帘后面我昨晚睡过的那张床。可我很想温习。

  阿炳也回过头去,看那个窗户。

  我给阿炳讲昨晚的梦,讲得绘声绘色,阿炳听得很认真,嘴角流下了一条唾液。

  之后,这个傻子阿炳,他竟然站起来,走到窗边,然后,趴到地上,把耳朵贴到了冰冷的路面上。

  你做什么?我问阿炳。

  他说,嘘,我听听下面有没有老鼠。

  我哑然失笑,说,我给你讲的只是一个梦而已,你以为地底下真有鼠潮啊?

  他说,那,那么多老鼠要是不从地底下来,会从哪来?

  我有些哑口无言了,的确,老鼠就是从地底下来的,它们钻洞,钻很多洞,通过那些洞,来到了地面上。

  我走过去拉起傻子阿炳。因为街上的人们都在既厌恶又好奇地看着我们。我悲哀地发现,人们现在看我的目光,已经像在看傻子阿炳一样了,既厌恶又好奇。甚至,厌恶的程度还要超过傻子阿炳。

  我给周立打电话,问她怎么样了,她笑着说,好多了,大约不会死。

  九

  死亡真是个很可怕的词汇,自从周立住进了医院,我总是一阵一阵想起这个词汇。

  现在,周立和另一个患了出血热的病人都住在医院的隔离病房里。周立说,护士给她注射都要戴上塑胶手套。可以想见,她会是多么的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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