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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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寿辉就笑:“减减减,减个屁。我最近还把我儿子和堂妹夫也编进来了呢,算一算,不但没减,还增了两个人呢。反正是国家的钱,不拿白不拿。”

  苏记者也笑:“这很正常,大家都这么干。”说到这儿,他又忍不住问:“您父亲今年八十几了,您是老大,才四十多,这悬殊咋这么大呢?”

  陈寿辉就说:“在我前头有两个孩子,没养大就死了——记者同志,你的社会关系比我广,我工作调动的事,还得麻烦你帮我走动走动。”陈寿辉一边说,一边就递上一沓钱,硬往苏记者怀里塞。苏记者忙着来推,陈寿辉忙说:“苏记者别推让,小心东西掉河里,——你放心,魏老大都是自己人,不会乱讲的。我知道,走动也得靠这个的——刚才在岸上人杂,我怕别人看见,这河当中不会再有人知道,你放心。”

  苏记者于是笑着把那沓钱收好了,笑着说:“陈叔你放心,干我们这行的,多少还是有关系的。再说了,你修路是做了件大好事,有成绩在,事情也好说嘛。”

  二人这里说着话,一边都拿眼睛去看魏济。只见魏济专心的撑着船,好像丝毫不以为意。苏记者却突然觉得要和他说点什么才好,于是问:“船老大,你撑船多少年了?”

  “三十年了。”魏济边撑边说。

  “三十年了,渡过不少人吧?”苏记者心不在蔫的问。

  “嘿嘿,其实也就两个人而已,”魏济回头来看了苏记者一眼,说,“一个是别人,一个是我自己。”

  苏记者觉得他这话有味儿,心里就很高兴了,说:“你这人还有点意思。”抬头看见夕阳磅山,河中都闪动着金色的光,顿时来了灵感,说:“船老大,一会上岸了,我给你拍张照片登在省报上吧?”

  魏济就笑:“我也能上报,那敢情好。”

  苏记者想起了一首诗,不由吟了出来:“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嗯,这张照片就叫渔舟唱晚,一定不错,一定不错。”魏济就说:“可我这不是渔船啊。”

  苏记者就笑了:“谁去计较是不是渔船了。”

  魏济又说:“那我要不要唱个渔歌?”

  苏记者说:“唱不唱都随你,反正照片也体现不出来。”

  魏济摇了摇头,说:“那咋叫渔舟唱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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