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烫头年师傅 第53节(2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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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白玄宁而言,他此生最为痛恨的人,或许除了自己,就是当年那个让年玥怀孕生子、又抛下她,让她身体逐渐虚弱的男人。

  白玄宁一时有些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他猛地一下站起身来,在亭子里来回走动了好几圈,宽袖下的手指细微抖动,直到看见了一旁白宴的脸,整个人才渐渐平静下来,他伸手取下自己脖子上的玉坠,扔到白宴的手中,坐到他的面前,一字一句地说到:“你拿着这个东西去西山见白毅,他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林时语,你给我弄死他。”

  白宴对于白玄宁突如其来的阴沉并不感到奇怪。他甚至十分兴致盎然的看着眼前白玄宁这不为人知的一面。他拿着手里的玉坠来回把玩了一阵,无声地答应,神色不清。

  父子两没有多少旧事可续,白宴坐了一阵,便起身准备离开,只是没想步子刚迈出去,身后白玄宁就又忽的开口说话了:“林时语当年…带着的那个孩子,我虽然只见过几面,不过,现在想起来,其实更像小年一些。当初她被送走的时候,伤口是在胸上,左边,这个地方。”

  白宴一时间猛地停下脚步,回过头来,他像是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白玄宁那双手的位置,心里像是一块沉重的石头落了地,无数复杂的情绪往上涌现,好似眼前漫起了一片模糊的猩红。

  他于是握紧手里的玉坠,干哑着嗓子,张嘴问:“你确定?是伤在胸口,不是在肩膀上。”

  柳梦莹当时将白宴从火场里救出来,肩膀处落了一块不小的疤,即便后来做过植皮手术,看起来也依然跟周围的皮肤不大一样。

  她因此觉得自卑,到了夏天连稍微暴露一些的衣服也不敢穿。

  白宴从林时语那里得知了这件事,于是之后的每年夏天,都会让人送一些定制的衣裙过去。

  可白玄宁没有见过柳梦莹衣服下面的模样,他也并不知晓她除了肩口是不是胸上还有其他的伤痕。此时见到白宴这样的反应,便明白,自己的猜测或许成了真。

  他于是点了点头,侧过脸去,皱着眉头,像是回归了往日里的不动声色,低声说到:“林时语那时带过不少孩子去你跟前,甚至包括娉婷,不过最后只有那个孩子留了下来。林时语那时好像不大高兴,没多久就又把她接了回去,你出事的那天,那孩子是偷偷一个人跑过去的。”

  白宴听着白玄宁的话,身上只觉一阵又一阵的发凉。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晚上发起了高烧。病中接连做起了一个又一个的梦。

  梦里,曾经儿时模糊的回忆忽然之间就变得格外清晰起来。

  他像是瞧见了自己第一次在“月色”后门遇上年晓泉的模样,她的那一双眼睛,在那样的时刻变得格外清亮,仿佛被他刻进了骨子,带着些熟悉的痴迷。

  白宴感觉自己的身体有如躺在漫天的大火里,额头,身体,都不断蔓延刺骨的疼痛。直到有人爬着窗户进来,将自己扛在了她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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