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烫头年师傅 第32节(1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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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也因为她的不打扰,白宴这一阵心中暗涌的焦躁变得越发嚣张了许多。

  他看着的记忆中温柔爽朗的老太太从一个健康的妇人变成一具冰凉的尸体,一点一点消逝,那是一种近乎绝望的心情,在压抑之中,甚至让他回想起了当年病床上行将就木的邵以萍。

  白宴对于自己这个母亲的印象其实已经不深,现在还能时常记起来的,无非是她死时那一双不愿意闭上的眼睛。

  在那几秒钟的时间里,她快速的凋谢,枯萎,直至消失殆尽,从一个原本高高在上的施虐者,变成了惹人怜惜的恶徒,她或许满含怨愤,也或许心有不甘,但到最后,她都只成为了一捧用以被人悼念的黄土,天地之间,再无处藏身。

  白宴或许是因为过早且过于真实地接触到了死亡这种东西,以至于在他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生性中决绝与悲观的情绪充斥着他生活的每一点缝隙。在遇见年晓泉之前,他其实并不觉得活着,是一件多么让人越快的事情。

  所以,在老太太离世的这几天里,白宴开始有些疯狂的思念年晓泉。

  他想抱着她,听她说话,听她呼吸,听她聊些无关紧要却鲜活快意的事儿,听她抱怨那些并不值得放在心上却惹人发笑的顾虑。

  但他没有等到她的电话,她也没有乖乖在他们的家里等她。

  她与其他男人游玩,打笑,甚至为他做自己从不愿意接受的生日蛋糕。

  所以白宴抬起自己的手臂,将它贴在年晓泉低垂的颈后,左手扣住她的下巴将她重新抬起来,拇指在她殷红的下唇处来回地磨,目光散漫地四处游荡,开口发问:“老男人很会逗你开心么?”

  年晓泉眼神中散过些许惊讶,而后从他的手指间避开,皱眉答到:“你在说什么啊。”

  白宴于是低笑一声,看似平静地诉说起来:“初五下午,你和他去看了歌剧,晚上十点回的家,初六下午,他给你送了一本自己大学时的作品图册,今天上…”

  “行了!”

  年晓泉打断白宴接下来的话,看着他问:“你让人跟踪我?”

  白宴摇摇头,脸上带着薄薄一层笑意,只是那笑更像是质问,他站起身来,将年晓泉抱在怀里转了半个圈,靠在窗台边上,从年晓泉的胸口处拿出自己送给她的银色项链,打开它冰凉的外壳,露出里面不断闪烁着的微小红点,放在她的眼前晃了晃,拉开嘴角的半点弧度,说到:“我只是不希望自己的女人,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做些我不喜欢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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