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观察笔记 第17节(4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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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瑛侧面避开火光。

  “是,我会向掌印请罪。”

  郑月嘉拍了拍他的肩膀,朝身后看了一眼,“你晚的这半个时辰,足够改变老祖宗对你的看法,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但还是要劝你一句,你的性命是司礼监给的,既然给了你这条命,你就和我们是一样的。在内廷里,没有哪一个奴婢可以独自活下去,陛下是我们主子,老祖宗是庇护我们的天,你看错了一样,都得死。”

  邓瑛点头,“我明白。”

  人讲骨相。

  郑月嘉在司礼监这么多年,眼底下过了太多的阉人,有些是从海子里挣扎出来,靠着韧劲儿和豁出尊严的勇性,最后到是混出了些样子,但都不是什么人样,一个个要不是獠牙青面,要不是官颜奴骨两幅面孔。

  但眼前这个人,青袍下裹着的那一副骨相却似乎天生和这一处潮寒的地方龃龉。

  即使他很顺从,也仅仅是出于修养。

  “明白就好。”

  郑月嘉转过身,“随我进去。”

  司礼监虽然是内廷最重要的一处官署,但是其所在并不大。面阔三间,明间开门即是正厅议室。

  郑月嘉推开门,室内原本就很黯淡的灯烛瞬间被穿堂风吹灭了几根。

  灯影里坐着的人皆抬起头,朝邓瑛看来。

  坐在正中间的何怡贤此时还在喝药,并没有看邓瑛,端着碗只说了一句:“来了?”擎着碗慢慢地将药喝完,就着端碗的手指了指自己身旁,“月嘉,你过来坐,哪兴陪着底下人站的。”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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