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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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可以?”孟梁观的身体晃动着,眼神放空,完全没有了焦点,“她怎么敢死?”

  “有什么敢不敢的?”岁立山奇怪地看了这个神神叨叨的男人一眼,“这阎王爷要收命啊,管你是人是物,那就是招招手的事,只是可怜了岁初二啊……”

  土已经培好,岁立山放下铁锹,拿绳子挂上岁初二的脖套,叹息着说:“这段时间,岁初二是天天都来坟上守着,不吃不喝,也不让别人靠近,眼看着都瘦成一把柴火了。如果不是被我捡回去,唉,它怕是都已经跟着去了。”

  “走了初二,咱们回家!”

  岁立山扛了铁锹,拉着岁初二就要走。

  岁初二不想走,还趴在墓碑旁边,呜呜咽咽的像是在哭,任岁立山把他的脖套都扯直了。

  岁立山着了急,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走了!傻小子,你就是哭死她能活过来吗?白糟践自己。”

  岁立山拉着两步一回头的岁初二走了。

  小武流着眼泪望着孟梁观,“孟总,您还好吧……”

  怎么可能会好呢?

  孟梁观站在那里,眼神空洞呆滞地望着远处的夕阳。

  那一轮巨大血红的圆盘走到了山的最西边,这一路跋涉耗尽了它毕生的精力。

  它像是一个累极疲极的人,终于再坚持不住,腿脚一软,猛地往下一坠,一兜光芒轰然落地,晚霞如同鲜血飞溅了天地。

  孟梁观直直地立在那里,眼睛被满世界的鲜红和满世界的血气染透。

  他感觉自己失去了视力,不仅仅是眼睛,就连脑子和心里,一瞬之间,竟然一点岁初晓的印记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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