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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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仅仅是一件裹身的布,缠人的丝就好了,谢墩云抱着一万种可能的念头,祈求白式浅不要再被吞噬下去。

  他恨自己恨得要死。

  怆然唤道,“如果现在叫老子去死,老子就是活该的,为什么偏偏换成了你!!老子就不准了!”

  白式浅被覆盖而来的极玄子,一寸一寸吞噬了五体,早在极玄子异变的刹那,他或多或少也是猜到了结局。

  他的呼吸越来越薄弱,喉头越来越艰涩,伸出左手阻止谢墩云近乎于自.残的行径,冷清的语言不断透出象征死亡的寒冰。

  “别紧张,你就会咋咋呼呼地乱叫,疯发完了听且我一句,”白式浅顿了顿,“我们不会分离的,没有你的吼声,我睡不着。”

  日月总会在空中相逢,航船总会在汪洋里巧遇。

  谁心里有谁皆是定数,哪怕春风拂晚,向阳花开。

  白式浅的手指艰难地指向雷肜伞。

  “伞给我……”

  唯听得劈咔一声脆响,精钢结阵被意外破除,原是幻彧壁破带着结阵一并消亡,化成散沙一般的细烟,被滚进来的新风一吹,立马遁去了幻形。

  谢墩云手忙脚乱去抓雷肜伞,反被一脸惊悚的白式浅握住了手心。

  “谢老痞子……你……”

  谢墩云的长发被倏倏灌入的风一吹,竟似碰了荼白,自发根处层层退了乌黑的色,根根传递至尾稍均变作银白,在发着粼粼的冷晕的清光下照耀,恰似山尖那一簇簇的白霭。

  连他那张饱满又俊郎的脸庞,亦瞬时化成揉皱的春水,一波波的细纹汇于眼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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