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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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柳特有许多事弄不明白,以为检察官是阿历克赛·尼古拉耶维奇·那依琴柯的隐蔽合伙人。团伙盗贼提议临时联盟时,马克西姆认为两害相权取其轻,就同意了。正如后来事实证明的那样,他这样做完全是白费劲,检察官和有影响的首领结盟也是暂时的。每一方都追逐自身的利益。这样一来,柳特缠上了五年严管,对有组织犯罪的量刑是非常严厉的。

  只是现在,经过几乎两年之后,马克西姆才明白,人们没有把他换掉,根本不是,只不过把他藏到这里以免发生不愉快的事情,把他收藏起来,就像把暂不使用的物品交到保险库的保险箱里一样。

  还会有什么地方比以前的垃圾的监禁营更可靠的呢?

  这些时间里,柳特变了,变得厉害,如果以前感情冲动的行为有时会妨碍他,那么现在他性格中这种特点一丝也不剩了。

  举动从容不迫,谈话谨慎而理智,机警地眯缝着眼睛,这一切都使马克西姆像一个饱经世故富有经验的人。

  这位前国家安全委员会成员对待所有人都一样,和蔼可亲,同时他不参与任何一个团体,任何一个“家族”。像他这样的人在普通监禁营有时称做“财神”。确实,起初,“保持毛色”的前侦探们向前特工军官发动了几次突然袭击。原因当然不难找到。首走,内务部和国家安全委员会的关系始终很对立,虽然是深藏心里的敌视,但是这种敌视在“红色”监禁营这里会突然暴露出来;其次,以前的垃圾就是在这里也没有减弱职业习惯,憎恶不属于他们这个不受敬重的阶层的人们。何况,服刑的特工军官,哪怕是前特工军官,是监狱中极少见的不速之客。不得不用一切能用的方式捍卫自己的荣誉:有些场合用拳头,有些场合用外交手段。打架换来惩戒禁闭(主人显然赏识黑道人物),从禁闭室出来后人们又殴打前国家安全委员会军官,但是柳特没有被打垮,最后人们不再打扰他了。看来事情过去了。

  这里可以侮辱的其他目标还能少吗?

  时间逝去,有人给扔在一边,有人却相反,融入劳改营大家庭,在黑道人物、老土、“小鬼”或“公鸡”中间按毛色占据一个生存位置。马克西姆·涅恰耶夫看惯了这种永恒的劳改犯轮回,就像看惯了日夜交替一样。

  是啊,时间过得飞快,或者相反,蹒跚慢行、满身污秽的“小鬼”——以前的片警从牢房厕所里拖出便涌,而前国家安全委员会成员,前绝密组织的台柱甚至没有料想生活会有什么突然的根本变化,至少最近,可看到的将来不会有。

  他错了吗?

  很难说。

  任何人的生活,不论是黑道人物、前行动队员、老土、前侦讯员、狱长助手(有文化的囚犯,不久前的内务部科学研究所的人员,法学副博士)或者完全刺透的邦捷列耶夫,都好似轮盘赌,不以愿望为转移,几乎每天都是押黑或押红。常常会有这样的事,一个绝望的赌徒经过很长一段时间不走运以后,在下最后一笔小赌注和选择为盗用公款而饮弹自尽之间选择时,鼓起勇气去押宝,真奇妙,他的运气来了。押注翻了一番,又翻两番、三番、十番,而那个不久前过得凄凉,似乎勉强活着的人,把囚服变成黑色夜礼服,把监牢的铁栏换成有电褥的四人阿拉伯大床。他得手,得手,又得手,运气现在不光是微笑一下,而是像顺从的东方女奴紧跟着小跑,这样继续下去……

  “……犯人涅恰耶夫!……”柳特的还想被队长的叫声打断。

  按照条令,必顺报告刑法条款、刑期、刑期日期,这种作业一天要重复四次。

  马克西姆做了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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