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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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后的五分钟里,可怜的无辜的老人就埋没在“喀秋莎”毁天灭地的狂轰滥炸之中,他受到了七十年来从未受到过的污辱,这和别人无缘无故的一个耳光接一个耳光的扇他没有任何区别。

  突然,老人捂着胸口缓缓倒在了地上,四肢痛苦的抽搐了一会,便再也没了动静。

  黑瘦女人”呀”的蹦起老高,边说“这事跟我没关系”边准备开溜,愤怒的围观群众一拥而上将她死死拽住,有人打“110”,有人打“120”,更多的人在后面踢她的屁股,黑瘦女人发出了歇斯底里的绝望的嚎叫声。

  周序当然不知道身后发生的这一切,他完全沉浸在自身的痛苦中而不能自拔,当然不会看见别人的痛苦场面。

  但是,小区门口电线杆上的几声突如其来的鸟叫声惊醒了他,他终于回过味来,他应该从来就没有生活在沉默无语的世界中。鸟还在叫,叫得有些凄惨,他眼睛看不清那么远,就算看清了也不可能知道这是种什么鸟。

  很显然,这只鸟也很痛苦,它一定在它的世界里也遭遇了不幸,它是失去了爱侣,还是失去了子女呢?周序相信,不管是人的世界,还是鸟的世界,痛苦必定是一视同仁的来源于猝不及防的失去。

  那些进进出出小区的人,似乎都对鸟的痛苦无动于衷,难道他们不知道,鸟的世界和人的世界并不是平行的两条线,他们既会聚在起点,也会聚在终点,因为人和鸟在亿万年前由同一个细胞进化而来,也将在亿万年后同时毁于地球的毁灭。

  周序终于找到了同时痛苦的同伙,他在电线杆下站了许久,直到那只鸟儿结束了它在此时此地的痛苦飞往别处。

  选择

  屋子里竟然比外面还黑,周序吓了一跳,他打开灯一看,母亲和汐汐都在床上躺着呢。

  “妈,为什么不做晚饭吃?”周序问道。

  “小点声,汐汐发烧了,吃了几片感冒药,刚睡着。”母亲慢吞吞坐了起来,并没有下床,她吃力的从床尾拽了件衣服披上,垂下头,佝偻着身子,手捂在胸口,“忽哧忽哧”喘着粗气,眉头紧锁,脸憋得有些扭曲变形。

  母亲的痛苦令周序揪心,他自己的痛苦反而一下子忘得干干净净,他知道,母亲的支气管炎又犯了,必须要马上送去医院,这病根治不了,只能在严重的时候输液缓解,今天如果不吊上几瓶消炎、平喘的药,母亲肯定会难受得一夜都睡不着。

  周序摸了摸汐汐的额头,多年又当爹又当妈的经验告诉他,不要浪费时间用温度计量体温了,肯定在39度以上,光凭吃感冒药和睡觉怎么退得了烧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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