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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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溶月和瓦当早将所需一切准备停当。室内加了烛火,一片煌煌。准备好后,苏晏将瓦当赶了出去,只剩溶月侍候床前。

  双剪一开一合,轻轻撕开肩头衣料。那支箭是自背后/射/入的,箭杆已被锯去。

  怀璧趴在床上,感觉到一丝冰凉漫过自己肩头,不知是剪刀背,还是苏晏的手指。

  衣衫一点一点被剪开,伤口与衣衫连接的有些地方已然凝结,饶是苏晏尽可能手下放轻,还是能感觉到她肩头微微动了一动。眸色微沉,被烛火照出盈盈光芒,仿佛亦动了一动。

  怀璧感觉到他的手微微一滞,略有些刻意地笑了一笑,道:“不用畏手畏脚,我不怕疼……”闭了闭眼又此地无银地补了一句:“方才是姿势不对,我现下趴好了,大人动手吧。”

  苏晏垂了眼,怔怔对着那血肉模糊的狰狞伤口,许久才小心翼翼地复动起了手。

  怀璧轻轻笑了笑:“苏大人方才还说自己力气比女子大,能拔的利索些,现下这样掣手掣脚,倒不如换了溶月姐姐来,我还少疼一会。”

  苏晏剪着她伤口的手顿了顿,沉声回了句:“少说话,省点力气。”血染的衣衫如覆在零落碎花上的尘土被拂开,露出掩映在其中洁白的梅瓣,可那梅瓣上却隐约可见雨打风吹的痕迹。就在这新鲜的伤口旁边,还有数道或点或条状伤痕。疤痕虬结,似褪了色的老树枝干。

  苏晏呼吸微微一滞。

  怀璧压根未把苏晏的话放在心上,又轻笑着开了口:“苏大人快动手吧。我不怕疼。这样的伤,早习惯了。”口气十分轻松,苏晏的呼吸却渐渐变得沉重。

  她脊背消瘦,肩膀薄的仿佛一只手就能握起。分明一副少女的骨架,却跌跌撞撞将自己撞出了男儿的坚硬。身陷囹圄时,她便在那四方桎梏中咬紧牙关,别的没有时,她就拿这样一副身躯硬生生去承受、去撞开枷锁。昔日在他家,她亦低过头、服过软、说过不少软话,然而说到底,那骨子里却尽是一腔不屈不挠。

  不屈不挠到了今日。

  换了别人,当日是否会选择逢迎他、安心在他的庇护下度日?

  苏晏捏了捏手,良久,抬起眼皮,自溶月手中接过浸了药的布,为她处理伤口的边缘。

  这一回,依她所言,他下手重了许多。似带着几分怒气,有意要让她痛,好长长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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