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水烈酒 第205节(2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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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子里没有一点光亮,只听得到敲打在窗沿和玻璃上的雨声,又沉又闷。

  裴辙关门后站了一会,过分明显的西药苦味层层覆盖在鼻端。

  视野逐渐清晰。

  书桌干净整洁,一摞药盒摆在靠墙一面,足足堆了三排。桌下垃圾桶快满了,里面丢了好几支空药盒、还有矿泉水空瓶。衣柜半开,通往卫生间的门也开着,隐隐有风从里面吹出来。小阳台关得紧实,深色窗帘偶尔轻微浮动,都是来自卫生间的风。

  裴辙走进去关窗。

  洗漱台潮湿,池子里水淋淋的,应该刚被人用过。窗户开得很大,劲风裹挟粘稠雨丝灌进浴室,呜呜几下隔空撞击声,接着就在卫生间里四散流窜,最后一缕逃逸,奔向沉寂黑暗的卧室,转瞬消失在窗帘波纹下。

  姜昀祺吐过。

  即使被冲进下水道,又开窗通风,但离得近了还是能闻到那股酸苦药味。

  吃进去的药原封不动吐出来,胶囊都未来得及在胃液分解,明胶的腥脂气混合浓郁颗粒苦味,在空气里似有若无。

  裴辙关窗后走了出去,反手轻轻带上卫生间门,视线移到床上的人。

  夏季被薄,姜昀祺肉眼可见的瘦,朝里侧卧,肩胛骨形状明显,伸出来的一截脚踝纤长伶仃,骨骼支棱,好像一碰就能碎。头发有些长了,乌黑发丝落在深蓝枕头上,耳后一小片白皙软糯,在黑暗中分外显眼。

  裴辙伸指触碰,温度低得不正常。

  床头柜上摆着已经冷了的一杯水和新拆封的药,姜昀祺吃了两粒。就是不知道刚才吐的是不是这两粒。

  房间隔音效果太好,这个时候,一点声音没有。安静得近乎压抑。

  裴辙在床沿坐下,床榻微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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